&esp;&esp;一不留神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画里,还是在画外了。
&esp;&esp;太宰治把目光看向了一旁被紧闭着的窗户,开始思索怎么样才能见到对方真正的本体。
&esp;&esp;从对方连花园围墙都能一一绘画来看,这间房子恐怕到处都充斥着陷阱与虚假。
&esp;&esp;他伸手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门后的少年仍旧站在那里。
&esp;&esp;“青木,整栋房子都是你装修的吗?”
&esp;&esp;青木言仿佛已经放弃挣扎了一样,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啊,是啊,有关刷漆图案的地方全都是我画的。”
&esp;&esp;他冷眼看着太宰治伸出手像是在玩一样戳他的身体,又再一次穿过。
&esp;&esp;太宰治在乐此不疲戳了好几次之后,才像是玩腻了一样收回手,“我可是很认真想要跟你交朋友的哦?难道我们不能真实的见面吗?”
&esp;&esp;只见眼前这个享有极高赞誉名声的年轻画家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像是在为什么感到悲哀一样。
&esp;&esp;“我已经……”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如同逃避什么一样转移了视线,嗓音干涩无比,“出不去了。”
&esp;&esp;太宰治动作微顿,他缓缓抬头看向对方,“出不去是什么意思?”
&esp;&esp;青木言脸上浮现出极为复杂的情绪,像是在为什么感到不甘,也有某种在命运面前的无奈,最终所有的一切都重归平静,他叹息一声转身上了楼梯。
&esp;&esp;“请跟我来。”
&esp;&esp;太宰治跟在对方身后,只见对方在走廊挂着那幅浅色调森林画的门前停了下来。
&esp;&esp;青木言伸手推开了门,门里昏暗一片,所有的窗帘都紧紧闭合,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也被厚重的床帘紧紧遮住,仿佛床上的人已经虚弱到见不得光的地步,就连细微的气流都会导致病情恶化一样。
&esp;&esp;青木言的声音响起,为他解答了疑惑,“我自从被人挑断手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体全靠药物续命,精神也已经转移到了画里。”
&esp;&esp;太宰治缓缓睁大眼眸,他推测过无数种可能性,唯独这一种是他所未曾预料的,他流露出惊愕的表情,“我能过去看看吗?”
&esp;&esp;青木言苦笑一声,“当然。”
&esp;&esp;两人一同进了房间,青木言拉开床帘,床上躺着的少年比站在身侧的少年更为瘦削憔悴,床上的青木言双眼紧闭,嘴唇苍白,俊美的脸上像是凹陷下去,瘦削的近乎能够看见颧骨轮廓,他双手交叠搭在被子上,整个人近乎已经没有呼吸。
&esp;&esp;太宰治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床上那个少年,这一次他确实触碰到了,即使他不断在内心自我欺骗自己触碰不到对方也一样。
&esp;&esp;指腹传来的温度像是触摸到了一块冰那样,不似活人。
&esp;&esp;同时在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人间失格」再次触发,他重新回到了门外。
&esp;&esp;确实是青木言本人……
&esp;&esp;怎么会?
&esp;&esp;门再一次打开,青木言站在门后,太宰治知道这个是画中虚假的人影,同时也是被对方剥离出来的精神。
&esp;&esp;“就如你所看见的那样,我很抱歉。”
&esp;&esp;青木言眼眸低垂,太宰治从这个角度看对方显得更加易碎与虚幻。
&esp;&esp;太宰治目光停留在对方一次比一次憔悴的面色上,“你每一次出现都比上一次气色更差,也是因为身体即将支撑不住了的原因吗?”
&esp;&esp;青木言微微点头。
&esp;&esp;太宰治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我
&esp;&esp;“你快死了吗?青木?”太宰治目光从画上移开看向那个少年。
&esp;&esp;“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esp;&esp;青木言重新收好画,眼眸低垂,逃避的模样似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急切寻找港口afia帮助的原因,如果我朋友真的昏迷在画里,也只有我才能帮助他出来,一旦我真的死了,他恐怕会被困在画里一辈子。”
&esp;&esp;他抬起眼眸看见对方眉头微皱沉思不语的模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道:“不用担心,只有失控的画和拥有者是我的画会丧失异能,所以在我死后只要注意不要让画失控就不会有危险。”
&esp;&esp;太宰治难得为了自家首领的安全着想,“怎么样会失控?”
&esp;&esp;现在已经够累的了,他可不想又出什么事,最后换一个陌生人来当这个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