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面包表皮烘烤得酥脆,裹着吉士酱和杏仁片,居伊掰面包的时候,杏仁片掉了一桌。他好像没看到,小口咀嚼着,又抬眸看奥尔,对上奥尔的目光又低头,继续掰面包。
&esp;&esp;这么循环往复多次后,奥尔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居伊面前的餐盘都是照他的口味做的菜,一口都没动过。
&esp;&esp;“不喜欢煎鱼了?”奥尔以为他吃腻了,切了一片自己盘子里的厚切牛排,用叉子送到居伊嘴边,“试试这个。”
&esp;&esp;居伊垂眸看了一眼三分熟还带着血丝的牛肉,摇了摇头。
&esp;&esp;奥尔收回叉子,问:“今天没胃口?”
&esp;&esp;居伊踌躇了很久,鼓起勇气说:“我想问问你,我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奥尔放下刀叉,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下,轮廓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esp;&esp;居伊目光瞟向窗外,六月末的阳光迷人眼。如果是平时,他会在厄洛斯学院前的草坪上躺一会儿。
&esp;&esp;他想要的是蓝天白云、阳光绿叶、花朵和笑声,而不是暗室里的大餐。
&esp;&esp;居伊收回视线,有些过意不去地看向奥尔:“我喝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太确定才想问问你。”
&esp;&esp;奥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赖账了?”
&esp;&esp;“不是赖账,我会、会负责的。”居伊摇头又点头,大拇指的指甲刮着食指侧面,斟酌着说:“就是负责的方式……能不能不要、就是不要那样……”
&esp;&esp;奥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居伊这副模样。
&esp;&esp;居伊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说一句顶一句,自然难以联想到他和可怜的小结巴是同一个人。
&esp;&esp;现在就不一样了,自称要承担责任的居伊特别好拿捏,服服帖帖的,想抱就抱想揉就揉,这感觉简直上瘾。
&esp;&esp;奥尔收回贪婪的目光,摆出正色。
&esp;&esp;“不要怎样?我身上那些伤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你自己做过什么还来问我,要我一遍一遍回忆那天你对我做的事?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活该受到伤害?”
&esp;&esp;“不是这个意思。抱歉……”居伊窘迫低头,“我、我以后不问了。”
&esp;&esp;奥尔忍住没去摸他的脑袋,柔声说:“吃饭吧,不许剩饭。”
&esp;&esp;你是谁家的小宝宝啊
&esp;&esp;烈日当头的午后,国立大学宽广的绿茵场上,泰勒斯学院的最后三支马球队角逐出了晋级全校决赛的队伍。
&esp;&esp;临近傍晚,经历了一个下午的训练和比赛,学生们个个满头大汗,牵着马往马厩走,刚好遇到下一波学生——伊西斯学院的马球队,他们也将在今天角逐出决赛队伍。
&esp;&esp;奥尔从马厩出来,正准备去洗澡,拉吉夫堵在他面前,一脸愤懑地说:“你也太卑鄙了吧。”
&esp;&esp;奥尔睨了他一眼,“有事?”
&esp;&esp;“少装蒜!”拉吉夫声音高了一个调,“就是你让学校安排我们在傍晚训练的吧?光线那么差球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