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叔说这东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睁一次眼,所以李松凝拿了剑走到了外围,以防万一。
而我们则拿着手电开始做手术台灯,全扫在那人已经瞎了的眼睛上。
蓝荣彬拿了水就往那人的眼睛上倒,接着又用清水将那刀为了方便他干活,我们所有人都用狼眼手电围在边上照着那人的眼部,如李叔所言一样,那人的眼睛上真的长出了两只漆黑的小嫩芽。那样子实在太恐怖,简直就让人无法直视。
就连是我这样一个男人,都选择回避开来。
蓝荣彬拿着刀就开始干起活来,之所以知道在干活,是因为那已经不知是生是死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又一阵似哭又哭不出来的咽呜声。那声音在这黑黑的洞中犹为惊悚。
我们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期间就听到李松凝拿着剑在洞中舞了一顿,我们知道是这人身上的瞳藤又发育了一个阶段的原因。
我不知道蓝荣彬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子,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他拿着刀子在刮人眼框子上的肉,全身的汁毛都要竖起来。
光用想就这样了,就更别说看了。
所以不在他叫好前,我们断断是不敢睁眼去看的。
此时心中对蓝荣彬的感觉说不上是敬佩还是恐惧,明知道他这样做是救人,而且还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做这样的事,终究是太不人道。
我们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松凝又一次挥着剑对着空洞里甩了一通后,我突然被兜里的震动吓了一跳。
接着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响了。
实在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接收到手机信号。正准备掏手机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手机的灯一亮,我只要对着它,那么眼睛就会被那灯照上。运气不好,这不就和找死一样一样的嘛。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按掉了。算计着,一会安全了再看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在这期间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当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王静,想到王静那个只通了一半的电话,再想到她所说的陷阱,就下意识的觉得她一定会再打电话过来。
当然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我竟然还能想到会不会是三爷打电话过来。又或者是椿教授。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中将时间全打发了去,蓝荣彬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我有些担心。想到当时在虚洞中救王静的情形,一咬牙,转头就看了过去。
原本以为大不了就是看到令人极为不舒服的一幕,谁曾想到,蓝荣彬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人的眼睛用布蒙了起来。而那人身上的黑皮在这时已经呈现慢慢枯萎的样子。纵然依旧漆黑,但是刺已经完全脱落,皮也不如开始时那么紧崩着,看着好像是老蛇蜕皮一样,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好在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太多。所以就没太害怕。
紧绷着的心也根着松懈了下来。
“好了?”
我问蓝荣彬,他将那崩带打了个结,我不懂医术,所以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结,反正看着挺牢固的。
蓝荣彬很淡定的站了起来说:“种子已经清理干净了,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其实我很奇怪,蓝荣彬怎么知道这个人会在里边,而且看这人的样子,应该是刚被这藤袭击了。而我们进来这里时,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没有看到一只,这人是哪来的?难道是从另一边的主洞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毒和王静的那种毒算一个科系的吗?”
我找不到适合的词,也就只能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蓝荣彬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直接就往头上倒,然后又抽了个毛巾出来,好一阵擦洗,这才说:“有点像,但又不大像,我也摸不清。”
他说完这些话,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这一停,我们所有人都顿在了那里。
空气静止了。一切都像定格了一样。
好久蓝荣彬才小声道:“后面有人追上来了。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前行了。”
我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但是对蓝荣彬的判断却是毋庸置疑的。
李叔也表示,事不宜迟,必须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我们又出发了。人是我提意要救的,蓝荣彬得开路,李松凝是个女人,李叔身体不好,肉片倒是一身是肉,力气大,但是这洞时有宽窄,他背人肯定不现实,所以这个最后的重担就落我身上了。
背起那人的时候,我庆幸了一下,刚刚那藤扎我的时候,没扎太深,好在我就只是破了点皮,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人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想像中的沉,不过因为我背了人,所以我们的队序做了些细微的调整,换了肉片来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