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翟让今晚设宴庆功,徐世绩召李善道与他同往。
便吩咐陈敬儿、张怀吉等先回去,李善道带上高丑奴、高曦,往去见徐世绩,然后相伴赴宴。
……
李密、王伯当、房彦藻等也来了。
酒一开席,李密就提出了个建议,说道:“兴洛仓初下,又我军主力尚未至,今兴洛仓得取,诚然喜事,今晚明公设宴庆功固是宜当,然密之愚见,为安全计,是不是以不饮酒为好?”
“别的都可听你,蒲山公,就这一条,不能听你!”
李密说道:“密斗胆,敢请明公……”
翟让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蒲山公,你莫着急,听俺把话说完。俺说的‘就这一条,不能听你’,说的不是不肯听你今晚酒宴,最好不要饮酒的此议。你说的不错,兴洛仓刚下,宵小之辈,也许还有藏在暗处者,汜水、虎牢、洛阳的兵马也可能随时会来,在咱的主力未到前,这酒,我等确是不宜多饮。但今晚既为庆功,一杯酒不喝,也肯定不行!”
他端起酒碗,起身下帐,亲至李密案前,说道,“蒲山公,兴洛仓能打下来,千万石粮能为我瓦岗义军所有,公居功最伟!今晚可以听你的,咱不多饮,然此杯,俺敬你,你得喝了!”
不等李密答话,翟让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单雄信等一干翟让营的大头领们,个个兴高采烈,或者拍手,或者拍案,大多跟着起哄,俱叫道:“兴洛仓今能得取,蒲山公功劳最大!这杯酒,非喝不成!喝了!喝了!”
李密只得也将碗中的酒喝下。
攻下仓城后,从负责管理仓城的官寺中,掳到了一些奴婢。翟让令由其中选了四五个相貌不错的小婢,今晚在宴上伺候。两个小婢,把翟让、李密的酒分别添满。
翟让说道:“蒲山公,今将兴洛仓攻下后,俺亲在仓城里转上了一个遍,并亲到几个粮窖里看了一看,入他娘的,好大个仓城,俺骑着马,还转了半晌!粮窖里头,尽堆积如山!管兴洛仓的官儿说,储粮共两千四百万石。这么多的粮!蒲山公,放在打下此仓前,俺是想都不敢想,能为咱寨子所有!一杯酒,不足以表公之功,公请再饮一杯。”将碗中酒,再次饮下。
李密便也又喝了一碗。
待小婢将酒又斟满,翟让说道:“蒲山公,对攻兴洛仓,俺不瞒你,俺一直有担心,生怕打不下来,是以,你最早提议时,俺没赞同。现在看来,是他娘的俺胆子小了,还是你蒲山公,气吞山河,有豪气,不愧是名震海内的大豪士!俺佩服你,请再饮一杯!”又喝了一碗。
翟让是好汉子,比之李密、房彦藻等这些贵族子弟,人虽粗鲁了些,智略亦不如之,但没有花花肠子,自己有错的地方,他能承认,佩服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愿直言地说。
李密将这第三碗酒,亦喝将下去。
眼见得小婢再又要给翟让添酒,翟让似还有再饮的意思,李密忙阻住了小婢,笑与翟让,温言说道:“明公,三杯酒,已然足矣。密酒量不好,再多喝,恐就要醉了。”
王伯当在旁笑道:“是啊,明公,於今兴洛仓已下,蒲山公有好几件大事,欲与明公计议,请明公作主,若明公与蒲山公都喝多了,事情,不就议不成了,决定,明公不也做不成了么?”
“好!蒲山公,你我就先不喝了!等事情商议完,咱俩再痛饮几杯!”转回席上坐下,翟让把酒碗放到案上,抬眼看李密也坐下了,便话入正题,问他说道,“蒲山公,何事要与俺议?”
“两件大事,两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