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柒尚伊还是穿了一身女装,同夜沧诀扮起了夫妻,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柒尚伊还特意为自己做了一点易容。
商队一共四辆马车,除了夜沧诀和柒尚伊坐的,其他三辆都是装货的,每辆马车上坐了两名伙计。
商队在进山之前停下来休息了一下,柒尚伊在马车里摇的难受,便下车透了透气,正好马车停在一个湖边,柒尚伊便打湿帕子擦了擦脸。
“脚还疼么?”夜沧诀跟手下的人交代完事情,便走到柒尚伊身边。
柒尚伊淡淡一笑,摇摇头,看向夜沧诀,“你就这样子去国都,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夜沧诀这个人最大的特点,也许是所有帝王的特点,不论他穿成什么样,身上那种帝王的气场丝毫不减,就像现在,明明他只是穿了一套素缎的宽袍子,可是往那一站,一眼便能瞧出与一般商人的不同来。
“师父说,易容,面相是其次,最难的是神情,其次是声音,你这样虽然装扮上像了,但破绽还是太多了。”柒尚伊打量着夜沧诀摇摇头说。
夜沧诀淡淡一笑,看了看地上,便坐了下去,然后抬头看看柒尚伊,“那可要小柒姑娘好好教教孤了,您可是纪子颜的关门弟子。”
柒尚伊笑着瞪了他一眼,在他身旁坐下,然后侧过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其他人说笑的柯云章,“圣上若是真心想学,那儿可是真有一位高手。”
柯云章真的是柒尚伊见过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扮什么都像,不仅面相。他将不同人物的神情、语气都学到极致,这次,脸莫琪说话的声音都能模仿,简直让柒尚伊惊得哑口无言。
“待这次回了京都,我定要去求师父也收他为徒!”柒尚伊回头看着夜沧诀说。
“他?”夜沧诀听柒尚伊说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可知道他跟纪子颜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柒尚伊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柯云章,然后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夜沧诀。“不会是父子吧?”
“不是。”夜沧诀摇摇头。回身看向湖面,“柯云章的父亲,便是鼎鼎有名的易容大师千面怪。千面怪早年行走江湖,从不以真面示人,不仅能易容,更是能用灵力幻出实体来。因此在江湖上有了一番地位,不过后来千面怪便销声匿迹了。直到西梁国之战那年,父皇派人去找,才寻到了他,不过最后千面怪同夫人都死在了战场。所以柯云章便留在了宫里。”
“哦。”柒尚伊点了点头,感觉身边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都是那场战争中留下来的遗孤,她看了看柯云章。有回过头来看看夜沧诀,“可这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千面怪便是纪子颜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夜沧诀笑笑说,“所以,从关系上来说,纪子颜先入师门为师兄,柯云章为千面怪之子,迟早要继承衣钵,便是师弟。”
“所以……他其实是我的师叔?”柒尚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向柯云章的眼神都变了,天啊,自己三番五次地捉弄于他,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还不得被训死!
夜沧诀看着柒尚伊笑笑,正要再开口,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了下来,在草地上跳了两下,停在了他的脚边。
夜沧诀认得这是宫里的信鸽,便伸手抓过信鸽,取下了绑在它腿上的信。
柒尚伊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信鸽,“咦,宫里的信鸽?宫里出事啦?”
夜沧诀看着纸条笑了笑,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柒尚伊,“莫琪写来的。”
柒尚伊结果纸条一看,看完只想现在莫琪就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揍一顿,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冤枉他了呢,没想到只是信送的晚了些,一样将柒尚伊如何给他送有迷药的酒写的清清楚楚的,言语之中全是委屈。
“好你个莫琪,带我回去有你好受的。”柒尚伊生气地将手里的纸条捏成了一团,扔进了面前的河里。
夜沧诀笑笑,起了身,走到马车变让人取了纸币,给莫琪回了信,又重新绑到信鸽身上,如今既然柒尚伊已经跟出来了,自己也只好让莫琪带自己好好监国了。
“好了,启程吧。”夜沧诀放走了信鸽转身对众人说,“在天黑之前到南城。”
紫杉沟,半山腰上的药庐,如今多添了两个人自然也热闹了起来,每日用过早膳后半个时辰,紫凤西岐便会遵着医嘱在屋后的温泉里浸泡双腿,池子里的水刚好可以漫过他的膝盖,所以只要挽起裤腿,坐在池子边上便可以了。
乐平每次都会提前将半夏配好的药材撒进池子里,已增强功效,然后待夜沧诀坐好之后,自己便会回药庐给半夏和杜若帮忙。
“乐平姑娘,麻烦你了。”今天的药材有些多,所以半夏要和杜若一起下山去给村民们送药,所以便拜托乐平代为照看药庐。
乐平笑着摇摇头,将二人送至了药庐前面的小路口,“两位姐姐路上小心些。”
杜若点点头,拉了半夏往山下去,乐平看了看二人的背影,转身回了药庐,将晒在院子里的药草翻了翻,然后去后面接了紫凤西岐回来。
“今儿太阳不错,西岐大哥要到院子里晒会太阳吗?”待紫凤西岐自己换完衣服乐平进屋说。
“不用了。”紫凤西岐虽然对乐平没有以前冷淡,但还是很吝惜话语,每次与她说话都是寥寥几个字。
乐平淡淡一笑,正要转身出门,紫凤西岐忽又开了口,“这太阳虽大,但是天气闷得狠,怕是一会儿得下雨,院子里的药材还是早些收进来吧。”
确实乐平日日生活在宫里,根本不懂看天气,只知道出了太阳便是天气晴朗,待于下下来之后才知道雨来了,经紫凤西岐一提醒,乐平赶紧点了点头,去将院子里的药材都收进了屋里,刚收完,一阵大风吹来,天就变了颜色,紧接着一颗颗的大雨点便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