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台,你跑不了了,不如束手就擒,相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凉州骑兵主将李蒙喝道。
徐荣没有理会李蒙:“文台兄,此间我是主将,你若投降,我可以作主保你兵马和地位。”
孙坚闻言不由哂笑:“伯进兄,我与董贼既有国仇,又有私怨,如何能投降于你?况且,你不过一中郎将,即便许我保留兵马,我之破虏将军号如何保留?更何况,你并非董贼心腹,你之许诺董贼定然不允,既然如此,你之劝降岂不可笑?世人皆言我孙文台乃是无谋匹夫,如今观之,你徐伯进更甚于我。你不通人情,纵然军略再高,也不过一匹夫罢了。”
徐荣被反驳的满脸通红,却无法驳斥回去,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全军听令,突围!”
孙坚并没有过多言语,直接一声令下。
徐荣见状,也干脆利落的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徐荣之计,以骑兵为锤,以步卒为砧板,砧板在西,铁锤在东。孙坚往西突围,必定全军覆没;而往东突围,直面骑兵,又无法固守,只能冲锋,偏偏步卒又逃不过骑兵,最终依旧死路一条。
这,赫然是一条阳谋。
孙坚在被包围的那一刻,便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处境。于是,趁着与徐荣闲聊的片刻时间,孙坚已经想好了对策。
八千人马,在突围指令下达的那一刻,一分为二。
三千精锐老兵,在孙坚的带领下,朝着凉州突骑冲锋而去;剩下的五千新兵,则由朱治指挥,就地结阵,阻拦徐荣的步卒。
孙坚相信,只要朱治能顶住砧板,他孙文台便可将这铁锤砸烂!
孙坚的三千精锐,乃是从长沙一路带到雒阳的,其中不少军官老卒更是早在黄巾起事之时便跟着孙坚战长社、复汝南,平凉州之叛,定荆南民乱,说一句身经百战那是无可质疑的。
也只有这样的百战精锐,敢于迎着驰骋的骑兵发起冲锋。
李蒙不屑的看着孙坚带着三千人马送死,都说孙文台是江东猛虎,如今看来,不过是一愚昧莽夫罢了。马速提起来后的冲锋,光马身的冲撞,就足以将人撞死撞飞,都不需要马背上的骑士提起手中环刀。
事实也确实如此,孙坚的百战精锐毕竟是人肉之躯,高速奔驰的战马直接将孙坚阵列前排的战士撞飞,后面的战士也倒的倒,散的散。
但是,李蒙也低估了孙坚百战精锐的战意,那些勇士即便是死,也要用自己的身躯拦住战马。随着孙坚精锐越来越少,樊稠的骑兵冲阵速度也越来越慢,
“凉州骑兵冲不动了,杀!”
孙坚敏锐的觉察到了骑兵的变化,丰富的战场经验让他意识了战机的到来。
“君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