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暗河那一众人马渐行渐远之后,李梵天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赵玉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只见他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便是那个让寒衣苦苦等待了十几载岁月的赵玉真么?我倒真想知晓,你今日为何竟会舍得下山而来!究竟是因着不愿见到寒衣受到丝毫伤害,还是已然下定了决心,从此与她一同在这山下尘世之中相依相伴,再不返回山上清修之地了呢?快快如实道来,莫要有所隐瞒!”说罢,李梵天猛地将自身那强大无比的威压朝着赵玉真所在的方位轰然释放而出。
刹那间,一股犹如泰山压卵般的恐怖压力席卷而至,令得赵玉真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双膝一软便重重地跪倒在地。然而,尽管被这股威压逼迫到如此境地,但赵玉真却依旧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李梵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前辈,晚辈自然知晓您乃是寒衣的师叔。对于您此刻为何会对晚辈大发雷霆,心中亦是了然。在此,晚辈可以坦诚相告,此次与寒衣重逢相见,晚辈便已决定不再分离,定会与她携手共度此生,永不上山!”
听闻此言,李梵天那张紧绷着的面庞之上终于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不过那笑容之中却是夹杂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只听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哼,如此最好不过!赵玉真啊赵玉真,今日我便暂且信了你这番话。但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日后你胆敢有半分亏待于寒衣之处,休怪老夫连同她的师秦一道出手,定要将你那望城山夷为平地、拆个粉碎,片瓦不留!记住了吗?”
而就在一旁站着的李寒衣,神色匆匆地赶忙开口让李梵天将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尽数散去。紧接着,她又迅速移步上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赵玉真给搀扶了起来。只见李寒衣一脸焦急地说道:“师叔,您误会了!玉真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李梵天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一抹戏谑之意,调侃道:“哎呀呀,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这丫头,不过才与他见了这么区区一面而已,就已经这般护着他啦?难不成你真的如此钟情于他?那要是万一哪天他胆敢欺负你,你又当如何自处呢?”
李寒衣闻言,当即挺了挺胸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绝不敢!毕竟有师叔您在此撑腰,再加上我的师兄、师弟以及我的双亲,谅他也没这个胆量!”此时的赵玉真也是连连点头称是,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之前确实未曾料到李寒衣的背景竟然会如此强大。莫说去欺负李寒衣了,就算只是动了这样的念头,恐怕自家的望城山都会因此遭殃,不复存在。
这时,只听得李梵天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何不就此成婚呢?反正你们相识也已有些年头了,迟早都是要结成连理的,倒不如趁着如今这个机会早早完婚算了。”
赵玉真和李寒衣两人的面庞不约而同地泛起微微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着实令他们有些猝不及防,谁也未曾料到李梵天竟会提出让二人成婚之事。
李寒衣羞涩地转过头去,轻声询问身旁的赵玉真道:“你对此事意下如何?”只见赵玉真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寒衣那如羊脂白玉般娇嫩的小脸,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说道:“一切但凭娘子做主,我自当听从于你。”他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此时,一直在旁静静观察的李梵天实在看不下去这对小情侣之间浓情蜜意的互动,忍不住开口喊道:“喂喂喂!这里可还有我这个大活人站着呢,你们俩难不成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啦?既是这般恩爱有加,不如就定在后日举行婚礼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届时,寒衣,我便替你的师父来主持这场盛大的婚礼!”说罢,李梵天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证这段美好姻缘的诞生了。
李寒衣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师叔,就依您的意思办吧。”李梵天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落在赵玉真身上,缓缓开口道:“赵玉真啊,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琢磨着,为何我要将你好不容易踏入的神游境强行打退回来?呵呵,今日我便索性告知于你其中缘由。其实,在未来既定的命运轨迹之中,你本是必死无疑之人。而寒衣呢,则因你的离去而走火入魔,历经整整三年时光方才得以恢复。此后,她便独自一人在雪月城中孤独终老,度过此生。
但是如今情况已然不同,我的到来就是要彻底改写这段宿命!更重要的是,此次你乃是强行突破进入神游境,所遭遇的天劫威力将会远超寻常天劫数倍之多。那么,如果我再告诉你,今生今世,你或许永远都只能止步于半步神游境巅峰,再也无法更进一步,不知你是否会感到失望呢?”
赵玉真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前辈,轻声说道:“前辈,您的话语我已然明了。您所表达之意便是,若不是有您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而寒衣她亦会因我走火入魔,余生只能在这雪月城中孤寂终老。然而,对于我而言,即便那所谓的境界能够保得我们周全无事,可只要寒衣安好无虞,我宁愿舍弃这境界!”
听到此处,李梵天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许道:“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难怪能被韩寒衣这般倾心相待。你确实当得起将寒衣托付于你,只是……”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可莫要忘了,寒衣尚有一名师弟与一名师兄呢。你且试想一下,他们怎会轻易允许一个与寒衣阔别十几载的男子与之成婚?此事谈何容易呐!所以说,你究竟打算拿何物作为迎娶寒衣的嫁妆,方能打动他们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