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要留下来照看病人,韩淑芳回去时让她带两个臭宝回家。他想着晚上行动时再回去找诗诗,结果吃过一顿饭,两人又过来了。丑丑是空身,没带玩具。尸尸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她的小木剑,脚踩解放鞋。也不知她哪来的布带子,把两只裤脚缠得紧紧的,从小腿缠到鞋面,像足了即将行走江湖的武侠。一起来的还有周佟,他是忍了一路。“他们一定要过来,妹夫,辛苦你了。”回顾车上。“丑丑,尸尸还没攻海,攻人会不会影响当海王?”“不会,攻了人,你把木剑在海里洗洗,就等于攻海了。”“是这样吗?”“应该是的吧,人类不是喜欢当咸鱼吗?人等于咸鱼,咸鱼等于鱼。”“但是人类是蛋啊。”“那你就当他是咸鱼蛋,不就行了吗?”“哦,原来可以这样啊,丑丑真聪明。”后面就是两只很认真地探讨怎么把一个坏的咸鱼蛋这样那样,那把小木剑都挥出残影了,气势摆得足足的。丑丑还教尸尸摆剑势。他在前头开车,好几次都差点被袭击。完了后,尸尸就背着剑,双手叠在身后,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一直到病房门口。他不是很明白好好的人变成蛋就算了,为什么又成了咸鱼?但他此刻算是了解了,两人的友谊能深厚到一个打人一个递棍的地步,绝对是因为物以类聚。实锤了。真是辛苦妹夫了,娶一媳妇,变成带俩孩子。大家长被他拍肩膀拍得莫名其妙,但看到臭丫头的装扮,他自己都无语了。以大舅哥的性子,绝对不仅是因为她离谱的打扮,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罢了罢了,他不太想知道,怕大舅哥继续拍他。“我今晚会留在办公室,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夜里我来和你换守。”周佟留下这句,没看古灵精怪的亲妹,利落转身离开。他怕看多一眼,会忍不住笑喷。大家长看一眼那个有点抖动的背影,默默收回目光,没看大离谱,让丑丑给兄弟喂了点异能水,拿起热水壶。“我去打点热水,你们在这里不准到处跑,安静点,别影响他们休息。”“好。”从水房出来,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但他扫视附近又没有可疑的身影。想到一个可能,他加快步子往病房走去。打开门,两只在玩挑绳子,很安静,其他地方也没有异常。“诗诗,你看一下附近有没有奇怪的人,就是眼睛左看右看,有时藏在这里,有时藏在那里,偷偷摸摸担心被人发现。”“哦哦,好。”一分钟后。“没有啊,没有奇怪的人。”两只继续玩。“丑丑,你挑错啦,要挑这边。”“错了吗?没呀,你手别拉太开,我手不够大。”他用力一挑,尸尸手退开,上面变成两条线捆住丑丑两根小拇指,下面只有两条交叉的线,不能再挑花样了。尸尸哈哈大笑。“就说你错了还不信,看吧,你输了,哈哈,尸尸又赢了,丑丑的圆圆是尸尸的啦。”“还有一颗,再来一次,丑丑一定能赢你。”“再来就再来,尸尸要把你赢光。”两只玩得欢,谢临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们。周佟来换守,让他带孩子们回去。安全起见他留下丑丑,嘱咐他一定不要睡太死,注意着周围动静。他们前脚刚离开,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对着他们的方向露出一个疯狂的笑脸。哈哈哈,是你,真的是你。大宝贝啊,你们可得走慢点,等我哟。谢王八,你阻挠我一次,打断我一次,事不过三,这一次,都乖乖到我碗里来。安静的道路,前面两人骑蛇狂奔,后面一人骑车飞驰。如此大的动静,又是寂静的夜,除了呼呼风声,居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动。快到小渔村时,谢临刚收起老大,又感受到那道盯梢的视线,这一次很明显,而且越来越近。近!他猛地回头,就见一人骑着自行车悠悠然地靠近,嘴角挂着瘆人的笑。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到手的猎物。“你们的速度还挺快,对了,那条蛇呢,够大,当坐骑不错。”“你派人盯着周。。。。。。”“坏蛋,大坏蛋,该死,你该死。”质问声被愤怒的吼叫打断,谢临惊愕地看向突然发狂的人。熟悉的两眼猩红,只是这次害怕颤抖却没有藏起来,更像一只带刺的野兽,随时要扑向猎物。“诗诗。。。。。。”“臭蛋,他坏,他给尸尸打针,打好多针,他坏,尸尸要杀了他,要杀了他。”谢临赶紧拉着要暴走的人。记忆回到上一次在船上的发作,结合她此时的话,谢临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暴躁起来。这个人应该就是研究小丫头的科研疯子,是她将尸尸美妙的人生变成了行尸走肉。该死。确实该死!谢临的眼眸蓄满寒霜,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呀,小丫头,原来你记得我呀,真是意外之喜啊。”乔木眼前大亮。“让我分析一下啊,你要么是觉醒第一世的记忆,要么是上一世魂穿。”“不对,如果是觉醒第一世的记忆,你不应该这么恨我,毕竟我来不及给你打药就被谢临打伤,后来就被拉离这个世界了。”“那么就是上一世了。”乔木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还踏在自行车脚踏上,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普通人,一个小傻尸,他真的不带怕的。以前他就跟过傻尸,她除了推着车子到处跑,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否则遇到人类也不会靠装死蒙混过关。这也是他放心让她游荡的原因,他要紧着研究解尸毒的药,这么好的实验体可不能浪费了。“奇怪,你既然是魂穿,那就是成为笨蛋小傻尸才穿,怎么还有人类的记忆?”“啧啧啧,不愧是超脑天才啊,就是与众不同,就是一点都不经造,居然变成丧尸,而且傻得让我大跌眼镜。”“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天才直接变成傻子,只需要一瓶药。”“哎,都怪我,我如果慎重一点,打少一点那个药,你应该不至于如此。”他懊恼地拍了一张掌自己的脑门。“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没办法,谁让谢临打扰我呢,拿其他人做实验,他们又没有你聪明,没办法衡量药量,唉。”可恶地人猖狂地细数他的丰功伟绩,像是在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