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坠湖了!”
……
冷水迅速灌进眼睛和鼻腔,周身寒冷刺骨的湖水扎得她仿佛又死了一回。
脑子越来越混沌,她面朝上,努力睁大眼睛,任凭自己坠入最底层的黑暗。
她不是不会水,但她不能自救。
她在赌,赌一个能让她开始的理由。
赌那个人,这次不要再来迟。
支撑不住闭上眼之前,有人破开平静的水面,奋力朝她游过来,向她伸出手。
泱肆弯起唇笑。
她赌赢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医馆。
陆绾儿躺在榻上,一手紧紧抓着身旁男子的衣袖,另一只手搭在脉枕上,待大夫把完脉后收回来,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痛苦,冷汗泠泠。
大夫在她头上的穴位施了三根银针。
“这位姑娘是因为长期挨饿受冻,便受了风寒,得了胃症,只须要添衣保暖,吃点热乎东西,再抓副药回去煎了服下,调理些日子便好了。”
边说着边往药柜前抓药,又道:“姑娘身子略虚,今后可得提防着别再受凉了。”
行医多年,这大夫也是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之人,一瞧这男子穿着雍容华贵,而他旁边这女子在这大冬天穿得如此单薄,再瞧那男子始终冷着脸,女子在一旁胃疼得楚楚可怜。
便知这是那男的在外惹的风流债。
“一共四十文钱。”
天儿冷,外头还有好些人等着就诊抓药,他快速将药材包起来封好打上结。
慕蔺站起身来,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榻上的人松手,行至柜前去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柜台上。
“多了。”
大夫面不改色,拿了一张,再从抽屉里认真数着银票和铜币,连着剩下的那张一并退还给他。
“公子既是如此大方之人,又怎该让一弱女子食不果腹衣不保暖?”
慕蔺未答,脸色冰冷。
大夫取了陆绾儿头上的银针,告诉他们可以离开。
慕蔺走回来,冷声道:“能走?”
扎了针,陆绾儿已经好些了,点点头,动作艰难地从榻上下来,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外走。
廉狱守着马车在外候着,见两人出来,从马车上跳下来。
“二公子。”
慕蔺把药草递给他,抬腿上车,只留下几个字:“带她去吃东西。”
对面是一家酒楼,廉狱会意,向陆绾儿弯了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