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北堂家做的。”叶涵肯定道。
“给我个理由。”就算乔战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也要给手下一个交代。
“北堂家的车每一辆都有编号,要查很容易,其次是欧阳清楣的死。”她是被掐死的,如北堂墨所言,如果他们家的人想要取谁的命,方法是去掐人的脖子使其致死,那就不要混了,金盆洗手回家养老,还能留下个好名声。
吃着小菜,乔战看似不经意在与人谈天,实则举手投足,不无霸气流露,又问,“那你觉得是什么人做的?”
“我想这是我的事了。”叶涵好整以暇,已经准备随时摊牌。
“那照你的说法,做这件事的人是针对你们叶家?”对面的老人家笑起来了,不同与之前任何爽朗的笑声,而是一种默然。
他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的。”叶涵直白道,“乔老爷不会不清楚这件事得利的人是谁,挑起您和北堂家的争斗,对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欧阳清楣死了,你说该怎么办呢?”他哪里是好对付的人……
说道这里,叶涵忽然露出诧异的神色,反问道,“问题不就解决了么,一直让国际刑警头痛的人已死,凶手另有他人,我们作为市民,查案的市自然要交给警方。”
鸿门宴,斗的是心!
猜准了对方的想法,不战而合,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乔战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了,又没有子孙后代,政府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打击犯罪,他要防着手下那么大一批人随时打自己的主意,还要忧心有谁又在外面招惹了事端。
放话出去让他们自己争,各方削弱彼此,他依旧稳如泰山,再让他去拼,哪里还拼得动?
站在风口浪尖的,往往死得最快,欧阳清楣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乔战真的有心把生意全部交给她,就不会玩那么多花样,那些考验,细细分析,全都是将她置于万劫不复。
他这辈子做过的事,每一样被警方找到证据,都足够在牢里蹲到死为止!
乔战是聪明人,懂得给自己找替身,欧阳清楣这么能干,当然非她莫属,而今她死了,那些铁铮铮的犯罪行径也将随着她风吹云散去,他们是普通市民,查案的事情就交给警方来头痛好了。
至于今天他非要见叶涵的目的……
来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说得是。”一派桌子,乔战吩咐手下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两排动也不动酷似打手的人沉默着鱼贯而出,偌大的饭厅只剩下三个人,才到了真正开成公布的时候。
风云人物开始讲述他的生平……
“我这一生,前后进过四次鬼门关,老天都没有收我,最嚣张的日子,逢年过节,那些所谓的官成群结队的来送礼巴结,没理由到这时候,还要让我去坐牢。”
叶涵不语,只管喝乔家自酿的米酒。
毕竟时代不同了,黑暗面的人总要为当年的猖狂付出代价,欧阳清楣偶然的死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警方会有更大的动作,任凭乔战曾经多威风,他老了,不会不怕。
“北堂家和我赤手打天下不同,他们说好听了,是帮达官显贵办事,手里谁没捏着个别人的把斌?我不一样!”
那双混色的眸看向叶涵,尖锐非常,“混得再好,也是过街老鼠,就算看上去凶猛,令人惧怕,那也还是老鼠。”
“您是鼠王。”
叶涵胆子真的很大,这话锦瑟在旁听着都胆战心惊,乔战却很受用。
“你们叶家也不止遇到过一次危机,我记得那时候这里才刚开始有外商,叶家和其他老家族一样遭受不小的冲击,你要知道,那时整座城都是我说了算,我要一个上流社会的女人踹了她没用的男人,嫁给我,我帮她解决家族危机,就此一步登天,可是她拒绝了,她还说,他们的家族不会垮,还会生生不息,就算她死了,她的子孙也会比我的后代有本事,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叶蓝婧姝!
这答案根本不需要说出来。
见到叶涵脸上有讶色,乔战大笑,很是痛快,“只有你奶奶才有那种胆色。”
笑过,他又叹息,“不过幸好,我没有后代。”
否则哪里比得过眼前的后辈?
他认可他了。
“就凭你没辜负奶奶当年的话,你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伸手在桌下拿出一叠厚重破旧的东西放在桌上,乔战爽快道,“这是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