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压从四面八方席卷,窒息的感觉包围了所有感官,发根被人猛地揪住,哗啦。。。。。。。。。脸脱离水面那一瞬,戚言堂本能的朝右手边一手肘,正击在那人腰间的软穴上。
卧槽!被人按在马桶里这样的清醒方法实在不值得体验,戚言堂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冷冷看着身边正弓着腰哀叫抽气的黑衣大汉。他站直身子随意从旁边架子上抽了条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瞥了一眼正努力站直的男人,冷笑一声,提脚就踹。
五分钟后,盥洗室门打开,挂着一身松散白衬的戚言堂走出来,扣子系到一半,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膛,湿漉漉的头发仍滴着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他打量了一下盥洗室外的房间,看着是间病房没有错,他个穷小子能住这么高级的病房估计是托了霍陇的福。走到落地镜前,他眯起眼。。。。。。这副白斩鸡似的身材,真是久违了,随意捋了捋头发,仍是那张熟悉的俊俏脸蛋,这人是他没错。。。。。。。。于是,他真的回来了。
心情说不上喜或者悲,他的妹妹,他的下属,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这条路已经与他无关,且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他压下心头的一丝黯然,转而想起浴室里还被绑着的那名不速之客。
霍陇这人虽然傲慢滥情,但他不屑做这种下作的事情,所以那就是白书涵了。他讽刺的勾起嘴角,这两人一天到晚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还偏生要把其他人卷进来,他以前也是抽风了,明知道这水浑还一个劲的要搅进去。
想起自己以前,戚言堂眉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扯下肩上的毛巾,他又走进盥洗室。那人被他用另一条毛巾捆得结结实实,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干这种事情确实有几分吃力,但这么多年长的教训,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
挑了下眉,看见他一脸好像看见自己被鬼上身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我还记得上一个蹭破我衣角的人,被我丢去喂狼了。”
见男人蓦地瞪圆了眼,戚言堂不屑的撇撇嘴,他说的当然是敌军那一方的,事实上就算他们没蹭破他的衣角他也是要把他们喂狼的。
和平年代,有话好说,这次就先揭过,不过。。。。。。。。
“告诉白书涵,让他把自己的罩子放亮些。”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戚言堂了然,果然是他。
保险起见他又卸了他四肢的关节,为防止他的哀嚎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拿池子边的肥皂塞进他嘴里,满意的看着他原本偏黑的脸色瞬间惨青。
站起身随意蹭了蹭手,他走出盥洗室,护士这时走进来:
“换药了。。。。。。。”
本来只是例行一说,没想到见着清醒的人了,护士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叱道:
“醒了怎么不按铃呐!”
戚言堂眨眨眼,镇定自若的把身后的门合上,露出一个略带羞涩腼腆的笑容,果然护士被惊吓到的火气瞬间歇火。
他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只是以前藏在唯唯诺诺的表情和总是佝偻的身形下打了不少折扣,但现在不了,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自惭形遂,当了十年一把手,他的骄傲不显山露水却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霍陇以前也承诺过要把他领进娱乐圈把他捧红,可惜他太不争气,又或者是白书涵来的太是时候,总之他没能挨到霍陇兑现承诺的那天。
在无人的时候他或许可以承认,他可能真的有那么点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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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花言巧语哄骗到走廊的录像,那黑衣男人走进他房间的影像赫然清晰,拷贝了一份直接发给霍陇,附上三个字,白书涵。霍陇碰上他总会做些什么事情,他一向乐意帮他收拾烂摊子。
没一会儿他就接到短讯,干脆利落的三个字:不可能。
戚言堂冷笑一下,关上屏幕灯,自顾自开始收拾起东西,现在不可能,等霍陇自己查清楚了他就该知道了。虽然白书涵在他心里就是个没有污点的天使,但此事一役。。。。。。。或许就变成了一个有点任性的小天使。
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牙酸,索性不再理会。他打包好一切,擦干头发换上衣服,头上那道口子早已愈合,他躺了两个星期,这让他的医师诧异不已,他的突然清醒估计又能吓他一下。
施施然走出医院,他回到以前租的小屋,屋子很久没人住了,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的臭味,戚言堂脸色一白,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在这种猪圈般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食用完的方便面碗堆成小山,没洗的衣服袜子随意乱扔,他以前有这么邋遢?定了定神,再糟糕也是自己,他呼了口气,撩起袖子准备清扫。
等屋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他才罢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他对自己现在这虚弱的体质很不满意,重修洛言诀也不是难事,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随意冲了个澡,他拉开窗帘,窗外直接是宽阔的马路,看着车子川流不息,他一瞬间对未来感到一丝迷茫。
这是个和平的年代,和平的令他不适应。东鞑早已并入版图,皇室仍在,不过皇姓居然是戚。。。。。。。。。。他以前一点也不觉得皇家和他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姓戚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倒颇有几分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