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头疼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单萱就出现了,“你醒啦!”
其实忘仇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虽然半夜他也疼痛地**了几句,但实在是单萱太过轻手轻脚,而且伤口又被处理地很好,单萱不过是喂他喝了两口水,忘仇就继续睡踏实了。
能睡得这么沉,跟忘仇新添的伤有关,也跟他自叛变天仓山就一直不曾休息好也有关。
“你还在?”忘仇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单萱还以为她已经走了,何况单萱已经把他安顿地很好了。
“嗯!”单萱直奔桌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边倒水边说道:“我在外面练剑,听见动静就进来了。”
说完,单萱端着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忘仇,“喝口水吧!”
也不等忘仇接过去,单萱就先饮了一杯。
忘仇果然看到单萱鼻尖的细汗,他也有一些口渴,接过来才发现茶杯还是热的。
单萱并没有多想,去桌边坐下,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喝完才发现忘仇端着杯子还没喝,“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忘仇这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快,还呛了一下,“你为什么救我?”
之前因为身上疼痛,什么都没来得及细究,现在清醒了,忘仇唯有先弄明白某些问题,才能明白他该如何自处。
“我…路过看见了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单萱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行侠仗义了,“何况,你还是我师兄啊!”
“呵呵…”本来单萱说前半句的时候,忘仇还没什么感觉,但一听到最后‘师兄’那两个字,当即就冷笑了一声,“我已经不是天仓山弟子了!你以后可别当我是你师兄了。”
单萱放下杯子,咬了咬唇,说道:“我也不是天仓山弟子了,但我会永远当你是我师兄!”
现在想想,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师门,四处流浪的处境确实可悲,但当年若她没有进天仓山的石门,或许早已经死在无名的山沟里了。
何况当年那个容易心软的白衣小道士,给了她很好的第一印象。
“我不会把你当作是我师妹的!”忘仇冷冷地说道。
他以为单萱听到这句话肯定会露出沮丧或者受伤的神情,毕竟就冲单萱救了他一命,又照顾他到现在,他都不该这么耍脾气,但单萱不过是‘哦’了一声,又继续喝起了茶。
忘仇将杯子放在床头,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右手还有些疼痛,但不及胸口的十分之一。
单萱看着忘仇一步步走到桌边,跟她对立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单萱连茶也不喝了。
单萱想了想,还是觉得太过安静,便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跟魔族在一起?”
“我投靠了妖族,暗鸦收留我让我为他办事,好处是他会继续传授我法术,他亲自传授。”忘仇此时能跟单萱四目相对,就不怕跟她坦诚相待,反正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同门,甚至连敌人都算不上。
“既然已经投靠了妖族,妖魔如今联手,你又为什么要杀了那几个魔族呢?要知道,杀了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忘仇一扭头,沉默了一瞬,他被赶出师门,又差点被暗鸦杀了是不争的事实,活成他这样,也算是够落魄了。
但忘仇并不觉得后悔,无论是跟司刑长老拔刀相向,还是跟妖魔为舞,因为他已经大仇已报。
“我回了长安,我莫家的仇人林氏一族,被皇帝满门抄斩,林家早已是一片废墟。”忘仇悠悠然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当年,姓林的诬告我父亲贪污受贿,我父亲被午门斩首,我和我母亲发配边疆,我母亲身体孱弱,还没到地方就死了。没想到十年不到,林家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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