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就当我求你,你现在是殿下的门客,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会波及殿下的。”
姜夏睥睨了他一眼,撇撇嘴,正准备反唇相讥,却听到刚才那宦官再次开口,“平身!起!”
身旁的老百姓们渐渐抬起身子来,姜夏戏谑地瞧着柯青云,直到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她才终于移开视线,定定地瞧着坐在右方正中央的男人。
虽然早已垂垂老去,但,慕容决风姿仍在,虽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他的左右分别坐着戴着凤冠的皇后和一位贵妃,而那贵妃另一旁则是慕容泠月。
想必那个风韵犹存的贵妃便是慕容泠月的生母玉姬娘娘了。
除了皇帝后妃公主,姜夏还看到了慕容傲天,他和一群皇子按长幼坐在一块,但贵为太子的慕容晋康却坐在最上方,身旁是他如花似玉的太子妃孙雪沁,其他皇子虽然也早已纳妃,但身份毕竟比不上慕容晋康,所以皆是一人前往。
姜夏盯了他们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聊透顶,于是不假思索地问身旁的柯青云:“武林大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还早,但姜姑娘,殿下早已替你备好上座,请随我来。”柯青云简直就是个不通人情的榆木疙瘩,姜夏不想再同他说话,正欲再次甩掉他,又听到他开口。
“难不成姜姑娘准备在这里站整整一日?”
姜夏立刻愣住,抿抿嘴唇,她当然能站上一日,只是蹦蹦和跳跳就不一定了。也罢,她就和柯青云走一趟便是。
“还愣着干嘛,带路啊。”姜夏朝柯青云翻了个白眼,道。
“是!”
柯青云立刻转过身,朝前面走去,道路迂迂回回,母子三人在柯青云的带领下,终于来到江湖人士的专属座位,坐了下来。
她左右坐的,一个是虚竹派的张和之,一个是万毒门的徐道风,都是令人闻风丧胆一样的存在,张和之擅用笛声杀人,而徐道风则精于使用暗器和毒物。
见姜夏一个姑娘坐在他们之间,心里都有些不服气,他们从未见过姜夏,恐怕她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宵小之辈。
“这位姑娘。”张和之最先开口,“敢问姑娘芳名?隶属哪门哪派?”
“关你屁事。”这是姜夏的回答。张和之听后立刻吹胡子瞪眼,他还从未见过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后辈,尤其,她还是女子。
“放肆,敢这么同前辈说话,你师承何处?叫你师父出来!”说话的是徐道风,他本来也对姜夏的身份保持怀疑,看到她这么目无尊长,也忍不住开口训斥。
“我师父?呵呵,我师父就是我自己,怎么?比赛尚未开始,你们便想着要赢我?”姜夏一贯讨厌伪君子,张和之和徐道风都杀人无数,却被尊为正派人士,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臭丫头,你别那么得意,若不是看你是女流之辈,我早就……”张和之怒气冲冲地指着姜夏的鼻子,嘴里骂骂咧咧,却被姜夏给打断:“老人家,你要出手就出手,以为我会怕你不成?至于我的名号,真正比赛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姜夏向来小心行事,没人知晓她既是赌神夏花娘,又是怪邪堂堂主,但这次为了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为了更多的人拥护她,她答应慕容傲天当众亮出自己的身份。
但,不是现在。
张和之气得差点没七窍生烟,从衣袖中取出自己的玉笛,正欲吹奏,却被站在姜夏不远处的柯青云阻止。
“张掌门,今日当今万岁在场,休得造次!”
柯青云此时虽是一袭青衣,但身旁却站着两位穿着铠甲的禁卫,张和之立刻清醒过来,将玉笛收回袖中,忿忿地瞪了姜夏一眼,似乎在说:待会儿有你好看!
姜夏毫不在意,很快就将这段插曲遗忘,武林大会开始的过程无比冗杂,先是皇帝祭天,再是上任武林盟主叶轻舟念圣旨,无非是歌功颂德,体现出慕容决是个多么英明神武的皇帝。
姜夏听得昏昏欲睡,不由得朝慕容傲天处望去,刚好瞧见慕容泠月讨好他的姿态,她笑得十分甜美可爱,不停在慕容傲天面前献殷勤,而慕容傲天并没有拒绝,只是脸上一直清清淡淡。
姜夏正欲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和慕容晋康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刚才她在看慕容傲天,而他在看她。
慕容晋康今天穿着明黄的衣袍,正襟危坐,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夏,引起了孙雪沁的注意,柳眉微皱,孙雪沁望着坐在江湖人士里的翩然女子,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将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姜夏嘲讽地勾着嘴角,和孙雪沁对视着。一个女子,目光竟然这般咄咄逼人,孙雪沁觉得难以置信,最后先败下阵来,转移开视线。
这一切的发生慕容晋康都丝毫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