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处,还印上了一个似手握拳,抓印的章,似是狼的脚印,如此独特。
楼之画早已泪意婆娑,彻底迷住了双眼,那晶莹的液体,透过睫毛,翻然滚落,“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染墨的信笺之上,化开了干涸的墨迹,绽放出朵朵墨色成花。
清眸微阖着,似是身体定格,在无动弹,那青绿色的广裙之下,踏着的绣花小鞋,连退了数步,清秀的脸蛋之上,比那病后跟家惨白,惹人心疼若欲。
凰莫邪看着奏折的眼睛,早已不知走神到了何处,起先是这一本,可已经过去如此之久,还是眼前这一本奏折,不曾动过,保持着眼前这个姿势,十分的僵硬,心中早已十分担心,可就是强迫着自己,不许抬头,尽最大力量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双邪眸里,泛着深深的不喜,凰莫邪此时非常的讨厌,被楼之画心思牵着走的感觉,好似自己早已不是以往的自己,心在莫名的抽痛,有另一个自己,在反抗着,叫嚣着,呐喊着,想把不远处,正暗自伤神,失去生气的女子,拥入怀中,用尽生命去疼惜。
心中充满无限挣扎,楼之画也是未动,似是就此冻结。
“啪”的一声震响。
凰莫邪终是忍不住将手中的奏折,烦躁的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彻在整个寂静的房间里。
伸出玉一般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凰莫邪此时的心情十分混乱,只觉的整颗心在随着不远处女子,起伏的声音而起伏颤动。
楼之画此时的心情,只沉寂在离别的伤感中,早已忘记自我身在何处,那里知道凰莫邪此时的心情。
凰莫邪见楼之画站在原处,依旧阖着眼,不声不响,也不言语,那晶莹的泪珠儿,滑落之时,全权望进他得心里,似是流淌在他得心上,泛着疼痛,玉手拂额,揉着莫名开始痛的太阳穴。
终是放弃,潇洒的扯着白色的衣袍,起身走下铺满进波斯毯的阶梯,脚下缓缓而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那绣满凤凰金靴,停在楼之画的跟前,停下一切动作,凝着的邪眸里,低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那依旧清秀,却哀愁着的眉眼。
心中一痛,那朱红色的朱砂痣上,本还灼热着的色泽,此时因女子的黯然而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哀叹一口气,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似是放弃心中的反抗,凭心而动。
微微的伸出双手,倾身上前,把本还无所准备的女子,轻轻拥入怀中。
楼之画一瞬之间,只觉得失去了感官,鼻子间传进一股,连做梦都似还萦绕在侧的味道,是多么的不真实。
有些遵从感官,不自觉的贪婪闻着眼前,似在梦中才会出现的熟悉味道。
那眼眸中,本停息的泪珠,有无声涌出,滑过脸颊,颗颗滴落,打在拥住自己的男子身上。
怀恋着传来的这股暖意,楼之画突然之间,默声哭泣着,泪水肆意滑落,似要把这几日,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无耐与思恋,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那晶莹的泪珠,似乎是关不了的阀门,连成一窜,浸在凰莫邪的皇袍之上,开出朵朵绚丽的绒花,似梦靥透过这层衣袍,灼热着凰莫邪的肌肤,泛着刺痛,浸入骨髓。
凰莫邪拥住怀里满满的娇小身体,嗅着从女子身体里,散发出的点点幽香,似是十分的熟悉,异常的眷恋般,搂住的手臂,移着角度,紧了紧。
“别在哭了……”
许久,凰莫邪的肩上,只觉得早已被泪水浸满,灼热着他得肌肤,终是不舍的开口,略有些尴尬的出声安慰。
实在是难为凰莫邪本人,想来,生活在皇家的公子,一直也未有对什么人。
动过不该有的恻隐之心,那知道感情和爱,如何表达,今日主动倾身而上,已经是凰莫邪对自己的最大突破。
楼之画终是在凰莫邪出声后,立马失声恸哭出声,再也不在顾及什么面子,与尊卑。
此时在她的心里,难受并且堵得慌的,除了兮儿肚子随军,去那危险的军营中的事情外,最大一部分就是,这些时日,凰莫邪突然清醒,对她一夕之间,改变的态度。
楼之画实在觉得,无法接受,虽然这几日,也在尽力的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试着去安然接受,然后在试着去让凰莫邪在真正的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