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儿吓的魂飞魄散一下子瘫倒在地,惊恐的说道:“不……不会的,老爷不会……”
说到这,她突然停住了,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改口道:“大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账本上的每一处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拿给老爷看,或者到了官府我也是不怕的。”
即将崩溃的心能瞬间收住,风九幽真是有点开始欣赏她了,怪不得上一世风芊芊的表面功夫能做到登峰造极,原来都是受她娘的影响啊,这两母女要是登台唱戏绝对是名角啊。
许是累了,风九幽又换了个姿势,风眼一挑淡然一笑:“你如果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那就是吧,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通发银庄的张掌柜最近似乎正求我爹办事呢,你说……”
“够了!”花柳儿再也绷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她所有的私房钱几乎全存在了通发银庄,一旦风九幽告诉风青山,风青山再去问张掌柜,败露的事情就绝对不止是十五万两白银那么简单的事了。
风九幽呵呵一笑说:“够了?为什么我觉得一点也不够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输的一败涂地,花柳儿死死的瞪着风九幽,恨不能去杀了她。
对于她阴狠毒辣的眼神风九幽毫不在意,收起笑容,冷冷的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把账本上吞下的全部都给我吐出来,解药立刻给你。”
话落,风九幽朝红拂摆了一下手,红拂会意,马上拿出先前准备好的解药送到她面前说:“花姨娘,你看,这瓶子里装的就是你女儿的解药,只要吃了半个时辰就能恢复,想要就拿十五万两白银来换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瓶子,花柳儿本能的伸手去抢,红拂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如此,一闪而过后即刻收回了瓶子。
“你不会告诉老爷的对吗?”比着解药花柳儿此刻更关心这个事情,因为没有解药女儿的脸还可以再想办法,即使一辈子不能恢复,她是富甲天下的风家二小姐,金山银山花上几辈子都花不完,可如果风青山知道了这件事,马上就会休了自己不说,还极有可能像风九幽说的那样把自己送到官府。
锒铛入狱处以极刑,不,不要,自己筹谋了半辈子,名誉、地位、金钱,不能就这样失去了,还是栽在风九幽这个黄毛丫头手里,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风九幽抬起手仔细端详自己五颜六色的手指甲,盈盈一笑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的封口费可是很贵的,而且我喜欢大数额的银票,所以,你懂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花柳儿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了,径自站起身看着风九幽说:“多少?多少你会永远不说出来,永远不再欺负我们母女?”
“欺负你们母女,哈哈……哈哈……云姨,你听到了没有,我欺负她们母女,哈哈……”风九幽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停的笑了起来。
时至今日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和示威?到底是谁?
她明明笑着,可听到曹碧云的耳朵里却是比哭还难听,自回京起虽然大小姐步步筹谋,可到底也都是花柳儿母女先挑衅,她才反击的。
心中担忧,曹碧云走了过去,还未到她身前,笑声便嘎然而止,只听风九幽冷如冰雪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就是欺负你们怎么了,先不要跟我谈什么永远,一口价,你女儿的解药十五万两白银,为你保守秘密五十万两白银,一共是六十五万两,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见到银票,否则过期不候。”
花柳儿的腿都吓软了,颤颤巍巍的站也站不稳,赶紧扶住一旁的凳子,大惊失色的说道:“六……六十五万两,你……你疯了吧。”
风九幽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浅浅一笑道:“这么吃惊干什么,不过六十五万两而已,要不要我给你算笔账,看看我要的多还是少,云姨。”
“是,大小姐!”话落,曹碧云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花柳儿说:“花姨娘在风府掌家五载有余,仅仅半年就从家里偷走了十五万两银子,照这样计算,一年就是三十万两银子,五年就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所以,大小姐只让你拿六十五万两出来,而没让你吐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已是万分仁慈,你该感激才是。”
花柳儿气的的脸色发紫哑口无言,一口老血堵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差点就要晕过去。
她一直觉得自己都够狠的了,没想到风九幽比自己更可恶,那可是六十五万两银子啊,自己小心翼翼的弄多少年才弄出去的,她竟然嘴一张一合就拿走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天下没有人不喜欢金银的,而花柳儿又是一个守财奴,要她的真金白银,就等于在要她的命。
花柳儿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没有……没有这么多,能不能……”
风九幽一口否决道:“不能,六十五万两一个子也不能少,要不然你就等着被休出府,对薄公堂吧,还有你女儿,没有了解药和你,她在这风府里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不用我给你描绘吧。”
不用用语言描绘,花柳儿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就知道风芊芊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了自己的保护,只会哭的女儿能干什么,且树到猢狲散,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丫鬟婆子指不定怎么对待女儿呢,还有风九幽,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女儿的。
对待敌人重生后的风九幽再也不会仁慈,因为对敌人仁慈就等于是在自杀,所以,她才不管花柳儿是不是要晕过去呢,直接小手一挥在贵妃榻上躺下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准备吧,别忘了,明天的这个时候,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