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祖哼哼两声:“请帖?”
好像他是有听说三哥家的二女儿要嫁人这事儿,双手抱在胸前,下巴一抬:“你们不是说不想和白家有来往吗?怎么,现在上赶着找上门了?”
那样子,好似白灵儿是上门求饶的,气焰分外嚣张。
白灵儿眸光一冷,刚想回嘴,二伯白祁棕却听到动静,从庄子里出来。
一见他们俩碰上,暗叫不好,四弟向来与三弟一家不合,这会儿碰上灵儿,怕是要出事。
“二伯。”白灵儿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如果说白家还有谁能让她喜欢,大概也就只有素来敦厚老实,不曾欺负过他们的白祁棕了。
在分家出去前,是他给爹抓药,不曾因为他们当时的落魄,嫌弃他们。
白祁棕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抹憨笑。
白祁祖看着他这副蠢样子,心里各种别扭,鼻腔里发出不悦的冷哼:“二哥,你冲人家笑得再灿烂,人家也瞧不上你,别忘了,三房现在可风光着呢,人家巴不得和咱们撇清关系。”
“四弟。”白祁棕面露难堪,“自家人说这些胡话作甚?”
“好好好,你就舔着脸继续巴结她,我和人有约,不奉陪了。”白祁祖懒得同他多说,扭头就走。
白灵儿倒是欢天喜地的挥手送别他,可把白祁祖气得够呛。
她在表明了来意后,白祁棕适才让她进门,把她引到前厅,白老爷子正坐在厅里悠闲饮茶,大房没在屋子里,这倒让白灵儿略感失望,她还想当面问问大房啥时候还钱呢。
白老爷子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态度生疏且客气,看到她,他便会不由得想起当日在王家的难堪。
白灵儿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见得多欢迎自个儿,递上请帖后,就起身告辞。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灵儿啊,”罗氏似乎是刚从厨房过来,手里还端着盘油炸饺子,见到白灵儿,脸上不禁露出了嘲弄的笑。
白灵儿立马如刺猬般全副武装:“奶奶,碰到您正巧,我刚想找您呢,听说大伯和大伯母不在家,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回来,麻烦您给他们说说,欠我的银子,请尽快归还,毕竟,我还得转交给十王爷呢,让他等急了,那可不好,您说是不是?”
“你!”这赔钱货居然敢登门要钱?罗氏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白灵儿搬出了莫长歌,她还真不好说不还。
“呀,奶奶,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热了?”白灵儿幸灾乐祸地问道。
罗氏呼吸一滞,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她见好就收,毕竟,欺负一个老人有违她的三观,冲罗氏挥手后,昂首挺胸离开白家。
“扑哧。”莫长歌在听完陌影的转述后,乐得眉开眼笑,“拿本王做挡箭牌吗?”
呵呵,他很高兴,能被她‘利用’。
“主子,四王爷近日来没有异动,却在四下打听白姑娘的事儿,是否要早做防范?”陌影忽略掉自家主子这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沉声问道。
“差人继续监视四哥的一举一动,最近父皇身体如何?上次京中来信说是染了风寒?病可好了?”他微微肃了脸色,与方才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他,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沉着威严,少了几分不着调。
“陛下龙体尚佳,请主子不必烦心,对了,这是方才太子送来的加急文书。”陌影将一封信笺递到莫长歌跟前。
他打开来看了看后,眸光微微闪烁。
太子果然接受了他日前的提议,让峥儿以白家子嗣的名义回京,暗中安排月份相近的婴儿送回太子府,蒙蔽四哥的眼线,暗渡陈仓。
一抹笑意爬上眼角:“陌影,着手备好礼物,过两日随本王同赴王家村,她的妹妹大婚,本王怎可轻怠?”
“……”只是白姑娘的妹妹,不是主子您的好么?这种与有荣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陌影默默在心中吐槽。
次月初四,白宝儿大婚前一晚,王家灯火通明,刘氏和王氏拉着白宝儿在房间里给她说着嫁人后需要注意的事儿,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打点家事,如何管账。
原本这些事和白灵儿没什么关系,但想着她今后也要嫁人,多听听总是好的,于是,王氏愣是没准她离开,非要她待在屋子里旁听。
白宝儿听得面红耳赤,却十分专注,而白灵儿呢,则趁机溜进了空间,比起听这些话,她宁肯多翻翻土,播播种。
按照风俗,新娘子在成亲的头一天晚上,是不能歇息的,得要一直撑到凌晨,由母亲亲手梳发,更换嫁衣,等迎亲队伍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