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强压下胸口躁动的杀念,对若菊说道:“让你选你就选。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之所以给你选择,是因为跟着我这个灾星,算你倒霉。这两条路哪一条也不容易。而我嫌麻烦,懒得替你分析。索性由你决定。如果懒惰也能算给予,你也未免太好打发了吧?且无论你选什么都笃定是我的人,我并没有给你离开的权利。”
“但……我明白了。”细细打量我一番后,若菊脸上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不知是不是苏云歌的错觉,苏云歌觉得她周身的晦暗好像逐渐被阳光驱散了。
“那么主子,既然你并不嫌我脏,我可不可以选两个?”
“我说了,论起脏,你怎么能比得上双手沾满血腥的。”苏云歌扬起眉。
“云,我一定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不管是臂膀还是婢女,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若菊的唇角挂上了一丝微笑。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的眼睛缓缓闭上。
很好!苏云歌淡笑着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
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看到站在桌前的蓝羽。脚下是薄被的“尸身”,手中拿着那张写有“混账”的白纸。
“事办完了么?”苏云歌微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掉池子里了么?”蓝羽盯着苏云歌一身的狼狈,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
苏云歌没有回答,哼了一声。
她有些诧异的瞥了一眼突然转头走到窗边的蓝羽,问道:“昨晚老头给的那种药,你还有没有?”说着,随性坐到桌旁,伸手解开了大腿上被鲜血浸透的绷带。
身上的箭伤早在和那帮杂碎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撕裂开来。痛是自然的,但还不到忍耐不了的地步。她不想让若菊看到,便一直装作无事一般。反正一番杀戮过后,她早已是遍身血色。谁也看不出有多少血是她自己流的。
但此刻疮口已然被水泡得有些苍白,看来有几分狰狞。
“伤口裂了为什么不早说?”蓝羽皱起了眉,立刻摸了药瓶丢过来。
“说了能怎么样?是能不裂了还是不疼了?”苏云歌淡淡的说道。仔细清理了一下腿上的疮口,撒上药,重新包好。肩上的伤依旧有些麻烦。
她比划了几下都不趁手,正打算去找面镜子,蓝羽却突然靠近,伸手接过了药瓶。
“我来吧。”他低声道。
“也好。”苏云歌无所谓的松了手,听任他为她处理肩伤。
“那帮杂碎怎么样了?”苏云歌开口问道。冷冽的眼中散逸出浓浓的杀气。
“空九都按你的吩咐办了。”蓝羽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一直觉得你似乎是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人。在你眼里,我甚至看不到对生命的渴求。但为了诺,你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让我……难以理解。”
“我在乎的东西确实不多。”苏云歌冷冷的说道:“但动了我的人就只有死!便是这满天神佛也不例外!”所以,无论那幕后之人是谁,也难逃索命的刀锋。
“墨王似乎……是你的情人。”蓝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沉的声音像是紧贴着苏云歌的耳畔传出。
苏云歌抬起头,蓝羽的眼蓦的转开。目光中闪过一丝狼狈。
“也不妨告诉你,我其实根本不懂所谓情人应该是怎样的。至于萧南朔,我不否认我喜欢他。但他算不算我的情人,也许你只有问他才清楚。”苏云歌抬手抓了抓头发,微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对萧南朔承诺会跟着他一起,可是却也并没有确切的说明是哪种在一起。她只知道,当她看到萧南朔那满头雪白的发丝时,她的心酸涩无比,还有一丝感叹。
“墨王他……不介意么?”蓝羽的蓝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丝难解的光芒。
苏云歌闻言一愣,细想想,在知道蓝羽误会了。
蓝羽到现在还以为她是个男人,断袖之癖在这个朝代也不是没有,这蓝羽恐怕是误会了她与若菊的关系,肯定觉得她与萧南朔是伴侣,但是却又和若菊有一腿。
天哪,这关系怎生一个‘乱’字了得,可是偏偏她又跟蓝羽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