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千寻的低吟声逸出喉咙,充满了奇异的诱惑力,让苏云歌心里猛地一颤。
“云歌……你……从来也不曾……普通。”低语声艰难的自他口中说出,她却恍如未闻。
“好吧,”苏云歌低低的笑着,“或许我是个有点好色的普通人。”飞快的在容千寻唇上一触,苏云歌大笑着转身离开。
信步走出驿站,大笑声即刻消散。不是不明白容千寻的意思,但要如今的她一心为凌天国办事显然是不现实的。
即便是初到凌天的时候,她想要守护的也只有容千寻这个人而已。什么凌天的王族那些个,在她的心中,统统狗屁都不是!
不过,该不该插手呢?毕竟再怎么挣扎,那个曾险些将她逼至绝境的人也依旧盘踞在她身体的某一个角落,一旦她稍有疏忽,便会跳出来在她心头扯上一把。说不上疼痛,只是烦躁,难以抑制的烦躁。
这样的她,真的有办法眼睁睁看他涉险么?
苏云歌皱起眉,不由有些头痛。忽而后悔起方才没有将容千寻的话听完,太忙于撇清的后果便是失去了最直接的消息来源。也罢,待会让慕容家的人去查查。如果凌天的探子能拿到消息,没道理慕容家拿不到。
侧身闪入暗巷,苏云歌将脸上的人(和谐)皮面具摘了下来,稍加整理已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这张脸看似醒目,有时候反而是极好的掩饰。权衡轻重之后,引人注目也变得不再那么令她难以忍受。
“我要单独走走,都别跟过来!”苏云歌微微扬声,将暗中追在她身后的戮神队员喝退,状似悠闲的踱了出去。
召月国果然是个多花的国度。艳丽的花瓣、浓郁的花香,再加上花丛后那一个个不时对着她吃吃娇笑的姑娘,处处都是花团锦簇的繁盛模样。随意找了一家标有慕容家徽记的店铺走了进去。
抓了个掌柜,将慕容家家主的信物出示后就立刻被请到了内堂。不多时,慕容烈便出现在她面前。
“释公子。”慕容烈恭谨的态度向其他慕容家人证实了我的身份。
“别多礼了。”苏云歌摆了摆手,淡然道:“我有事要你去办。帮我查查近阶段召月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如果公子想问的是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公子。”慕容烈的眼睛一亮,低声说道:“只是不知公子对于召月王体内的王之龙魂了解多少?”
苏云歌耸了耸肩,随性的笑道:“我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玩意。”
“说真的,其实我也弄不太清楚。”慕容烈也笑了。“不过根据慕容家数代高手的分析,王之龙魂应该是召月神留下的一点精魄,类似于妖物的内丹……召月神在上,我绝对没有诋毁神祗的意思。”慕容烈夸张的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苏云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记得你是漠北神的后裔。”
“说的对!”慕容烈不以为意的说道:“所以慕容家曾试图破坏它,只可惜找不出摧毁这东西的方法。”
“这东西除了能确定谁是召月王,还有什么实际用途么?”苏云歌好奇的问道。
“天知道!”慕容烈也翻了个白眼。“这东西只能存在于召月王族的体内,也只有这个接受龙魂传承的人才知道它的驱动方法。但召月神拥有强大的守护之力,据说召月国四季如春的气候都是这龙魂的功劳。”
“听起来很厉害嘛。”苏云歌不禁微有些嘀咕。那其他的国的王族,为什么没有特异功能?难不成神仙也会偏心不成?
“这世上哪有不用付出代价的东西。”慕容烈意有所指的看了苏云歌一眼,低声道。
当年的第一任召月王为了留下这神之力,不知道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修长的手指放肆的顺着慕容烈的脸颊一路轻抚到他的颈侧,苏云歌淡淡的说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礼物之一。”
指腹下的动脉瞬时加快了搏动,慕容烈的神色尴尬中略带一丝复杂,但再不敢表露出不满。
“继续说吧。”苏云歌一笑收手。
“王之龙魂是召月国最大的秘密,我慕容家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出一些消息。这王之龙魂虽然受召月王驱策,但也为拥有者设立了严格的禁制。一旦触犯便会受到极为严重的惩戒。可惜不知道这禁制是什么,不然我漠北的太子也不会……”
慕容烈重重的叹了口气,续道:“不仅如此,在召月王成年以前,龙魂无法长时间停留在他体内,否则会阻碍召月王本身灵魂的成长。因此每一代召月王都会饲养大量的龙侍。说白了便是一群专门用来让龙魂停伫的人。但除了龙魂选中的躯体和血魇之外,根本没有人类能承担龙魂的力量。这些人在被使用过后,统统会变成白痴,其魂魄会被龙魂吞噬掉。不过即便是如此,成为龙侍依然是召月国人的骄傲。”
“这就是信仰!普天之下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力量。”苏云歌不由轻声叹息。
“如今这召月王的问题也出在这里。”慕容烈悄悄瞥了苏云歌一眼,再次开口道:“无论龙魂离开召月王多久,在他成年之前也一定要回到召月王体内熔炼七日。这是与王族最后的融合,关系着龙魂的传承,最是紧要不过。但据我知道,王之龙魂已然失踪多日了。”
令人震惊的消息就这么猛然传入苏云歌的耳际,让她颇有些消化不了。
“这东西也会离家出走不成?”
“据说是因为正在使用的那位龙侍突然身亡,造成龙魂被迫离体,但龙魂既没有回到召月王身上也没有转伫在其他龙侍身上。想必召月王如今正在头痛吧?”慕容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真的是突然身亡么?”苏云歌冲着慕容烈挑起了眉。这龙侍既然如此重要,召月国怎能不严加保护?他便是自己想死只怕也不容易吧?
慕容烈呵呵的笑出声来,“果然瞒不过公子的法眼,不过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算了,不重要。”苏云歌起身伸了个懒腰,抬腿便向外走去。
“别送了,我认得路。”摆了摆手,苏云歌一脸闲适的晃了出来。
苏云歌终于明白了容千寻的意思。一个有可能永远失去守护之力的王国,就像一个涂满了奶油的生日蛋糕。不让围观的人点燃欲。望和野心的蜡烛根本没有可能。如今端看这吹蜡烛的人要许什么愿了。
怪不得萧南朔要千里迢迢到华耀去搅乱一池浑水,原来是自己的兄长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