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芷薇眼前一亮,确认的问道。她看到韩元清这个指挥士兵作战那么英勇的人都屈服在自己之下,心中很是兴奋!
“千真万确。”韩元清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秦芷薇弯着眼睛得意的笑着,煞有其事的说道:“你以后态度好点,听到没?”
韩元清心中唏嘘不已,但是脸上却还是一片诚恳,连连的点着头,说道:“是,是!”
秦芷薇又说道:“至于怎么惩罚你?”她咬着手指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等奴家什么时候觉得心情不好了再说吧。”
韩元清不禁在心理连连诅咒:希望小妞你天天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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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鄂州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原本仅仅只有四、五十里的路途,因为一行人疲惫不堪,所以走了七八个时辰之久。在到达鄂州城之前,他们路过了一些小乡镇。因为襄阳府十多天前刚刚陷落,很多从襄阳府逃出来的难民都来到了鄂州,不过鄂州城的相公老爷们自然不会让这些难民进城,因此他们只能游荡在城外的乡镇里。
这些乡镇县城的大街小巷,都或坐或躺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婴儿的哭啼声。难民们只能沿街乞讨,只是在这旱灾未过的时节,本地老百姓们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来接济其他人?归根结底,这些难民们只能自生自灭了。
一些街道的拐角处,有一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难民,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睡觉。流年不利的时候,谁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事?
当韩元清带着队伍经过的时候,难民们只能用无助却又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们,奢望能够有一些馒头或者碎银子抛过来。不过韩元清这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几日奔波也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就连在泗州与齐军交战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上一顿。
高宠、毕进和杨文兴等人看着眼前的惨景,心中都有所恻隐,只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加快速度尽快离开这里,以免触目伤怀。
就在这时,街边忽然冲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妇女,手里还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瘦巴巴的小女孩,一下子拦在了道路中央。还没等在前面开道的高宠、毕进两个人反应过来,那妇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的向着马车这边叩了几个响头。
“求大相公老爷可怜可怜,带走贱妇的女儿,她很聪明,会做女红。贱妇并非要卖女儿,只求大相公老爷能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哪怕让她做牛做马都可以。”妇女一边叩着头,一边泣不成声的说道。
原来,这个妇人在看到韩元清一行人当中有一辆马车,而且周围都是士兵摸样的护卫,于是就猜出车内所坐之人必定是达官贵人。如今整个鄂州境内到处都是难民,这些难民为了争求生存的机会,什么事情都敢搏上一搏。很明显这个妇人出于爱女心切,冒着被杀的生命危险拦住了韩元清一行人的去路,以女儿的一生来换一条活路。
其实妇人心中也很清楚,反正自己早晚会被饿死,就算这些人不肯收留并且一怒之下杀死自己,那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韩元清策马上前来,看了妇人一眼,又看了妇人身旁的小女孩。妇人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叩头,而那个小女孩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呆呆的站在哪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一时不知所措。他看得出来,这母女两个人已经很久没吃东西,叩头都显得有气无力,而且小女孩瘦如枯柴,一阵微风都能吹得她摇晃不定。
一旁的高宠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他连忙向韩元清请示了道:“韩将军,你看如何是好?”
“我等皆是行伍之人,怎么可能收留一个女孩在身旁?”韩元清很理性的说了道。
“可是……可是,难道见死不救吗?”高宠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高都头,你是仁义之人,而我韩某也绝不是冷酷之人。高都头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我等又能救得了多少?唉,眼下并不是救人的问题,而是要救国!正所谓国泰则民安,只有驱除鞑虏、复我河山,才能真正拯救大宋。而这些,才是我等武夫之辈应该做的事情!”韩元清正色的说了道,只是他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眼也闪过了几丝不忍心的神光。
高宠感到自己全身一阵震动,不单单是身躯,还有内心深处。他对韩元清的这番话感触颇多,的确,周围这些难民自己能救得了多少?就算救得了一个两个,那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徒劳。要想搭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必须找到根本原因。
驱除鞑虏、复我河山,这句话将深深留在他的心底。
“唉!”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另外一边的毕进脸上也是一片不忍,但他还是向那妇人说了道:“你快些让开道路罢,我们帮不了你!”
妇人伤心欲绝,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可是她却依然没有放弃。她连忙将身旁的小女孩拉过来,按着小女孩细弱的脖子向地上压去,母女两人一起叩起头来。
“相公老爷,求求相公老爷,给这孩子一条生路吧!无论相公老爷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只求能有一口饭吃!”妇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即便让马蹄从她们母女身上践踏过去,也不会将路让开。
韩元清知道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因为他发现街道两旁其他难民也蠢蠢欲动了,如果自己这边一直不采取强硬的手段,只怕其他难民也会学着这妇人的样子,围上来乞求施舍。他转身看了看身后,开口唤道:“杨文兴,将这妇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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