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清强调说道,这只是品酒宴,邀请的时候就说是府上新酿了独特美酒,请君品尝云云就可以了。到时候只用把场地布置精致一点,配上一些佐酒的小菜,一切用不了多少钱。
秦朗这才放心下来,于是立刻就去着手准备了,同时还让毕进派人先将这坛子酒严密保护起来,如果真的是请来了圣上,这酒可是要被验出什么毛病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之后,他便去拟邀请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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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以秦朗的人脉总算是邀请到了一批官员。当然这些官员起初都是不愿意来的,因为他们知道秦朗现在破产了,有可能秦朗这次设宴是要想他们借钱。可是后来一打听,竟然圣上也要去秦府,如果不去的话只怕会坏了圣上的心情,只能硬着头皮应答了下来。
宴席的日期是在二月二,这天是黄道吉日。
不过因为圣上出席了,韩元清这个低级属官是无法参与这次宴席的,更何况他也没打算去参加,只是叮嘱了秦朗,若是有人问起酒的来历,就说是秦府祖传的方子。然后就置身事外,在公府这边安安静静的待了一夜。
宴席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大早,韩元清还在迷迷糊糊的睡大觉,秦朗竟然亲自跑到了他的住处,一把就将他拧了起来。
韩元清当时惊讶不已,还以为圣上喝了酒闹肚子,现在要拿自己问罪呢。可是他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到的是秦朗满脸笑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秦朗直接就坐在了韩元清的床边,绘声绘色的描述昨天的酒宴,好几个官员为了多喝一杯那好酒,差点都打起来了。后来圣上喝完第一杯之后,立刻将他找了过来,让他速速把剩下半坛子酒打包封起来,送到宫里面去。这下可好了,整个酒宴每个大人只喝了一杯酒,酒便没了,大家又觉得扫兴又觉得意犹未尽。
韩元清暗暗大喜,只要皇上爱喝,一切就好办了,哪怕日后成为皇宫专供的酒,那也是能赚不少钱的呢!他当即问了道:“秦老相公,可曾让赵官家留墨宝?”
秦朗嘿嘿笑着,向身后跟着自己来的下人招了招手。很快,那下人双手端着一个别致的檀木盘子,上面裹着一块黄色的绸布,一看就知道是皇室御赐之物了。
韩元清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宋高宗继承了他老爹宋徽宗的优良艺术细胞,能写一手绝妙的好字,这要是真的搞到圣上的墨宝,那酿出的美酒销路可是非同一般的。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爱喝的酒,能不值钱吗?
秦朗亲手将那黄缎揭开,里面果然是一副卷轴,他一边取出卷轴,一边喜滋滋的说道:“今儿早上老夫刚拿出装裱好的,老夫一定要将这副墨宝传下,千代万代都不出售!哎呀呀。”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了卷轴,只见是上面行云流水似的一行草书,写的正是那句“此酒只应天上有”!
韩元清感叹不已,不过却问了道:“怎么只有半句,下半句呢?”
秦朗似乎生怕别人多看了似的,马上又将卷轴收好了起来,一边还说道:“有这一句就不错了,圣上可是惜字如金的,平日这字画只送给宠臣,咱们能因为半坛子酒得到这半句字画,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韩元清觉得也是,不过有这副字已经很是不错了,那酿造出来的酒,保准能够大受欢迎。
秦朗这时又问了道:“成廉,我见圣上对你酿造的酒情有独钟呀,昨晚散席之后,也有很多朝中大臣向我询问起这酒。不如,你现在马上就再酿造一些吧。”
韩元清呵呵笑了笑,说道:“秦老相公,酿造一坛子、两坛子都是没问题的,眼下府上原材料还是有一些的。只是,物以稀为贵,咱们酿造出来若是拿出去卖,一坛子两坛子又卖不了多少钱,送别的人话,又会降低这酒的珍贵性。”
秦朗于是说道:“那现在当如何是好?酒宴已经摆了,圣上的墨宝已经留下来了,可是这银子却不见得来呀!”
韩元清真是有些无奈,这才第二天就指望有银子了,秦老相公也太急了一些。他自信的笑了笑,说道:“秦老相公放心,不出十日,银子必到。到时候在下便开始进行量产,多余的都储藏起来,只许出少量拿出去卖。”
秦朗见韩元清有信心,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一些,于是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放心了。这件事成廉你可要好好办起来了!”
韩元清答道:“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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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韩元清所预料的一样,那些朝廷大臣们因为只喝了一杯酒,觉得酒入口虽然烈,但是下肚子之后却是柔和无比,再加上香味醇厚,在口腔之中久久不散,当真是回味无穷。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便立刻派人去四下打探,这酒到底是哪里来。不知不觉便把秦朗府上好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