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刚想到什么,准备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最终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韩元清却还期盼的等着秦朗有话对自己说,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那就是秦朗会不会因为自己这次酿酒有功,将秦芷薇许配给自己。可是他见到秦朗欲言又止之后,心中顿时失望了一番,看来秦朗还是在犹豫。于是他也不打算再多叨扰秦朗了,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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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张俊忽然又找到秦府这边来了。
他之前频频光临秦府,倒是并没有提前关于与秦芷薇婚事的事情,而是一味的向秦朗求购秦府大曲甚至郎酒,并且表示如果秦府肯大批量出售这两种酒,自己愿意在原价上一坛子多出二十两。不过前面几次,韩元清也只是按照规定,只卖给了秦府大曲二十坛,郎酒五坛,再多的就是出双倍价也不卖了。
张俊见韩元清这般执拗,顿时就不快意了,他看到秦府仓库里还有那么多已经酿好的成品酒,当时就翻脸责问凭什么藏着酒不卖!那气势就差要动手打韩元清了。
韩元清不疾不徐,只是淡然的一一列出了十几个朝廷大员的名号,说这些酒都是这些相公老爷们早就订好的,只等上门来取。
顿时,张俊也不敢放肆了。
至于张俊今天前来的目的,韩元清只当是张俊又要来卖酒。可是却不料,张俊根本就没到公府这边来,而是直接去了秦府,找到了秦老相公去了。
在公府这边,韩元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张俊是要向秦老相公催问秦芷薇婚约这件事了。
这几天秦芷薇经常在秦府和公府两处乱跑,上蹦下跳的,看着秦府酿出了好酒、赚了大钱,很是兴奋。当然因为秦芷薇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不能太抛头露面,所以最多的时候她还是去韩元清家里,找海棠、麝月一起玩。至于玩什么,有时候下下棋,有时候兴致好了还会教海棠、麝月识字,还有时候也会跟着海棠和麝月学习女红。
富家子弟都是如此,整日悠闲的很。
虽然秦老相公两天前曾说过,会回绝了张俊提亲,但是韩元清还是有一些担心。他知道秦老相公耳根子软,怕挨不住张俊的软磨硬泡。于是在公府简单忙了一阵子之后,他立刻找了一个汇报公务的借口,匆匆的向秦府去了。
来到秦府正堂门口,他没急着进去,躲在门口听了一阵堂上的对话。
似乎张俊与秦朗已经进入了正题,只听张俊叹了一口气,强调的说道:“秦老相公,咱们交情可不浅了,这每个月您老人家就给在下多准备一些酒难道就这么难吗?在下都说了,不差钱,哪怕出两倍也不成问题的嘛!”
秦朗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这……张太尉,老夫也说过了。这独门方子十分蹊跷,酿造的过程甚是繁复,一个月能酿出这几坛已经是很不错了。”
张俊沉默了一阵,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这老东西都是会顽固到底了。最终,他话题突然一转,问了道:“秦老相公,不知令媛最近情况可好?”
秦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张俊是在暗示关于婚约的事情了,他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唉,张太尉若不提醒,老夫差点给忘记了。唉唉唉,说来也是惭愧,老夫那孩子从小没母亲,让老夫给宠惯了,平日也少有管教,性格野得很。老夫也是好说歹说了一阵,她就是不依呀!”
张俊其实早就料到秦朗要变卦,当初若是秦朗缺钱,这老东西才不会要急着把女儿许配出来。他心中很是郁闷,怔怔的问道:“秦老相公,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就要这样算了吗?”
秦朗呵呵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张太尉,老夫一开始可从来没答应什么,也没有任何许诺,这事不成便不成了,有什么值得介怀呢?”
张俊听了秦朗这般话,心头的怒气不打一处出来,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只道了一句“告辞”,便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秦朗见张俊如此就恼了,虽然对这个人越来越不看好,却在心中也有一股担心。他的原则向来是谁都不得罪,可是现在却得罪了张俊,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