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王福站在正殿中央回禀着墨寒下达的旨意,桑太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过慵懒地由身旁的宫女为她修剪指甲,懒懒道:“皇上当真这么说?”
“是。”王福再无任何话说。
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还是为了一个细作!哼!桑太后冷冷地眯起秀眸,道:“容嫔?!皇上真的是太给酆英面子了”
王福微微一愣,难道桑太后对此事还有不满?照道理,酆英虽乃三朝元老,但家族势力远不及顾家和上官家,更谈不上与淳于家相媲美,封嫔不过是为了满足太后和酆英的虚荣之心,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安阳公主。
“嘶!”身旁的宫女不小心将桑太后修长的指甲削断,令桑太后不免有些生疼,她怒目横眉地看着那名宫女。
宫女扑通一声下跪求饶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
桑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向站在另一旁的宫女使了使眼色,将她带出了长乐宫,王福不禁皱眉,她会做什么?
不远处听到宫女凄惨的叫声,王福的背脊上渗出一道冷汗,只见侍卫端着盘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王福瞧了一眼,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地发抖,那是一双鲜血淋淋的手,侍卫面无表情,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说道:“回禀太后,这是那名宫女的手!”
桑太后用帕子掩着口鼻,十分厌恶地看着那双手,然后道:“给王公公瞧瞧!”
侍卫点头,将盘子放在王福的跟前,那幕触目惊心,让他不禁有些作呕,桑太后的手段真是狠辣,桑太后挥挥手,道:“这次当是给你一份儿见面礼,若然再犯,哀家定不会饶恕!”
王福他两头不讨好,原本不想再为太后办事,却被太后一个下马威,所有壮起的胆子又生生的缩了回去。
王福离去后,桑太后屏退左右,径直走进内殿,在一花瓶面前停下脚步,用手转动着花瓶,轰隆隆地响声,在帘子后面打开了一道石门,她走了进去,石门随即关上。
黑暗的石门里顿时亮起来了火光,桑太后沿着羊肠小道走了进去,火光越来越亮,在小道的尽头被巨大的石门封死,她不慌不忙地转动着右侧的虎头标识,石门由下而上,只见许多身着黑衣斗篷的人站在两侧,看着来人,见桑太后,忙下跪高呼道:“参见主子!”
“嗯!”桑太后不过冷冷道。
她走上台阶,高坐在硕大的座椅上,酆英站出来说话:“主子,为何昨夜审问上官汐时不让属下对其用刑?”
他对此事颇具微词,纤弱少女只要一用刑,不说也会说。
“用刑?!”桑太后微眯起双眼,冷冷道:“你以为用了刑她就会说吗?”
打从一开始花凤汐的回答就是死不承认,若要屈打成招,反而适得其反,会让人更加确信她遭人诬陷的事实。
“属下只要对她用了刑,她就一定会承认的!”酆英始终认为用刑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她肯说的话,在你问她姓名的时候就说了,可见她抱着必死之心,再问下去只会落人口实!”桑太后说道。
酆英没有想到花凤汐竟然会如此视死如归,这般不怕死,她不是被陷害就是受人严格训练的死士。
“属下,倒是有一良策!”杨奎站出来说道。
“哦?”桑太后挑了挑眉道:“你有何办法让她说实话?”
“属下并不要她说什么实话,她不过是在死撑,主子想要完成大业,就要耍些手段。”杨奎毕恭毕敬道。
酆英则不以为然,他一向与杨奎政见不合,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盛气凌人道:“杨大人以为耍些小手段就能帮助主子吗?我看你是在糊弄!”
杨奎不予理会,依旧恭敬地拱手作揖道:“主子,既然皇上已经下旨要娶曲妃卿,就要将计就计,皇上无非是想利用大婚来大赦天下,释放出关押在天牢里安阳公主,此时此刻这件事都在查实之中,一旦被释放,就再也没有证据会证明她是细作!”
“没错,可如何将计就计呢?我这个儿子一向都不听我的!”桑太后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主子莫要伤心,皇上没有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肠。”杨奎劝道。
桑太后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问道:“你有何办法查证这一切呢?”
“短期之内,属下确实无法证实——”杨奎还未说完,酆英就忍不住嗤笑道:“哼,我看,你是根本没有办法帮助主子解决事情,说了这么多话,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