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在一旁微微叹了口气,天气渐晚,丛林中的能见度不高,若执意前行,并不是明智之举,再加上他们又迷了路,自然有些人的心里会产生莫名的害怕。
“王爷——”承运想说时,却被南宫瑾瑜阻止道:“皇兄,这里的路途已经不清,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探,这样的话大家的士气不至于低落,你看呢?”
听上去像是商量的口吻,可话里却透着无限的冷漠,若是南宫锦辉执意前行,侍卫的士气会大跌,而且前方万一发生任何事都与他南宫瑾瑜无关,他也劝过,南宫锦辉也并非蠢顿如猪,自是明白他的用意,他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道:“既然天色渐晚,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这下夜初寒终于如释重负,坐在草丛中,她将鞋子脱了下来,用手捏着酸痛的脚,这辈子她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侍卫们也开始生火扎营,承运将随身带的水和干粮依次分给了南宫瑾瑜、花凤汐、承泽,最后才到夜初寒,她不住地朝他大翻白眼,根本不领情。
“这路途遥远,休息的时间不会多,你不吃不喝的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的!”承运说道。
夜初寒想了想,撅着小嘴,不甘愿地拿着干粮和水,承运则坐在另外一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环视着四周的情况。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干粮和水,泪水注满了她的眼眶,她突然,突然好想二哥,从小二哥就没有让她受过伤,在仙鹤谷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十分快乐,而这些年,纵然瑾哥哥和凤姐姐都对她很好,可总不及亲人在身边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好想二哥,二哥,你在哪里?你不要初寒了吗?
“滴答滴答”,泪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一旁的承运发觉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他蹲下身,愕然地看着她,她,为何流泪?
“怎么了?”承运柔声问道。
夜初寒抬眸看着他,满脸泪容,她胡乱地用手擦了擦脸,将干粮塞入口中,含糊不清道:“没,没事——”
可她依旧流水不断,承运的心揪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说道:“还说没事,那干嘛哭?”
“谁,谁哭了!”夜初寒略带着哭腔,死要面子地冲他吼道:“我才没有呢!”
她不会哭!更不要在他面前哭,她只是想二哥了,真的好想好想!
承运有些失笑,还说没哭,这声音分明是哭,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是累了?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金枝玉叶,但从小她也没出过什么远门,更别说走这么远的路,而且四周的环境的确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感觉牲畜不生。
“我知道你累,也知道你心里有苦难言,可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再忍忍吧!”承运安慰道。
“谁说我累了!?谁说我苦了?!我,我不过是——”夜初寒再也止不住泪水,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承运头一次怔住,而所有人都向这哭声望去,他的脸红透了,尴尬地不知该往哪里看是好。
花凤汐想过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可南宫瑾瑜拦住她道:“让承运解决!”
“呃——”花凤汐不解地抬眸看着他。
“承运会解决好的,你放心!”南宫瑾瑜温柔地说道。
花凤汐看到夜初寒在承运怀里大哭,轻咬着下唇,难道他们——
“你是怎么发现的?”花凤汐问道。
南宫瑾瑜浅笑道:“十年前!”
“看你很细心啊!”花凤汐都没看出承运对夜初寒有这份儿心,看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却透着丝丝暖意,她的头缓缓靠在他的肩膀,说道:“瑾瑜,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危险的气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回去?”
“你害怕了吗?”南宫瑾瑜轻搂住她的肩问道。
她摇摇头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她将身体更加贴近他,感到阵阵温暖,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