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泽摸着唇上的伤痕,自嘲的笑起来。
这算不算,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呢?
房间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莫少泽的呼吸一窒,终于还是来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神色自若地看着进来的人,恭敬地开口叫:“莫老大。”
他从来没试过,用这么平静的心态,面对他的母亲。
莫老大手里握着皮鞭,朝地上大力一甩,厉声喝道:“跪下!”
莫少泽不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手上的皮鞭。
这条鞭子,他怕了几十年。
它是疼痛是威严是阴影。
是他心目中,这条皮鞭最阴暗恐惧的存在。
原来,在他敢大胆正视它的时候,就只是一条鞭子而已。
抽在身上,最多皮开肉绽,没什么好怕的。
“莫老大,你要打要罚,只管来就好。我现在全身都是伤,也不在乎再添一些。”
再痛再深的伤口,都有愈合的一天。
只是,藏在伤口下的那些可怕记忆,能否有消除的一天?
“混帐东西!”莫老大一鞭子就朝他的脸甩过去,“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能把你迷成这幅模样?我今天非打得你再也不敢去想舒晚这两个字。”
深红的鞭印赫然出在莫少泽英俊的脸上。
他却仿佛没有感知,只是冷冷地笑。
他的声音是掩也不掩不住的厌恶:“你也是个女人,不也把我变成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么忤逆的话,可是莫少泽生平第一次敢对她说。
莫老大觉得浑身的愤怒都在沸腾了,鞭子更加不收力道,也不分角度,狠狠地抽在莫少泽的身上。
“你记住了,今天你受的这些,都是舒晚那个女人赐给你的!你以后见了她,如果不能杀了她,就把她带回来,让她做你的女人。这样窝窝囊囊地放她离去,根本不配当K组织的少主人!”
莫少泽没有再哼声,默默忍受着莫老大的鞭打。
直到打累了,莫老大才喘着气收起皮鞭。
没有再说半个字,转身就走出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莫少泽的唇角勾了勾。
却是笑不出来。
他早已经痛到麻木,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胸口处,肋骨下方的位置,更加疯狂地痛起来。
舒晚,你现在,走到哪里了?
山下有龙子的直升机在等候着,所以路见琛抱着舒晚上了飞机,没多久就回到了F市。
江医生早就医院等着他们回来。
但是江医生检查过后,还是什么问题也没有查出来。
路见琛马上就暴怒。
“你这当是什么狗屁医生?一个人无缘无故晕倒,肯定是有原因的。怎么可能半点问题也查不出来?老江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也要治好舒晚,我不准她出事!”
老江被路见琛的怒气镇住,不敢再乱开玩笑,郑重地说:“这阵子,我一直在研究忘忧术与催眠术之间的关联。你放心,总会有头绪的。目前的情况是,你先镇定一点,不要病人没醒,吓坏了自己。”
一直跟在旁边的萧静如和应容和,也赶紧劝了几句。
才总算把路见琛的怒火浇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