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将黑,薛贵妃才放弃继续在这儿等的念头,但转念却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蔡天生,你与皇上整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皇上当真醒过来了,岂不是给你落了个白白的好处?”
天生心中对这薛贵妃实在无奈,为人嚣张跋扈不说,竟是连脑子都没有半分,想什么说什么,怪不得太后不喜。
但对于端木倾城来说,她倒不失为一个优秀的挡箭牌,他的后宫之中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聪明绝顶的贵妃,而薛贵妃这样的人,正是最好的人选。
她看不也看她一眼,依然想着方才四王爷异常的举动,“民女与贵妃不同,对皇上从来都是没有半分的想法,行得正坐得直,自然就不怕这些闲言碎语。”
天生说这些话,虽说的句句属实,但更重要的自然是为了堵住薛贵妃的嘴,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她的竞争对手,故此为自己卖起命来也花上十分的力气,这才将话说得这般绝。
萧贵妃听了自然是高兴,但他们都未曾注意,端木倾城紧闭的眼睑下眼珠打着转的转了几圈……
蔡天生虽然觉得薛贵妃无脑,但对于她对自己的态度,却仍旧是不太满意的,看来自己给她的苦头,还不够多。
眼看这一旬就要过去了,那事之后皇上也是醒来过几次,太后也来探望过,对天生的医术更是褒奖有加,却唯独迟迟没有给她个名头。
薛贵妃因为第一次没有见到,故此每日都打扮得艳丽无双,就怕皇上哪日突然醒来,自己来不及到寝宫中让他看自己一眼。
但她精心打扮的效果好像并不大,这一日皇上醒来看见萧贵妃,竟还未是开口就皱起了眉头,并且有意无意地向后挪得离他更远了些:“薛贵妃,你这身上涂得什么鬼东西,香味实在熏人,莫不是要叫朕再晕一次去。”
薛贵妃自然是生气得不得了,但他毕竟是皇上,自己也不能与他发火,就一个人暗自憋气,但没过三天,又腆着个脸过来了,只是这次打扮得倒没有往常夸张了。
天生看着这一切,倒是觉得萧贵妃也甚是可怜,端木倾城对她无半分怜悯,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在这皇城之中,要想留有真心,怕是比世间所有的事都难上一难了。
太医之名虽然天生不甚稀罕,但若是能有了这位子,也是有利无害,不仅帮她收拢了旁人,也更便于自己在这宫内走动。
看来她倒是该想想办法,如何让太后放下心中的顾虑,让自己当上这太医了。
这厢八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各个宫里都从冰窖中取了冰降温,端木倾城的寝宫更是一天更换数次,就怕给捂出了毛病。
太后天性怕热,故此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几个宫女在身旁拿着芭蕉扇扇风,尽管这样,太后出行的次数也是比往常少了太多。
但怪就怪在今年,这日一早,宫女欲要服侍太后洗漱,谁知叫了几声还未醒,立刻吓得大叫,唤了太医过去,掐了掐人中,这才幽幽转醒。
“哀家这是怎么了,倒是觉得头晕得很。”她睁开眼,却见眼前站着不少人,就连这太医都给叫过来了。
“太会应是天气太过炎热,中了暑了,微臣方才已经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太后喝下之后自然就无大碍了。”太后身子不爽,自然惊动了太医院院士亲自前来,但见她浑身发烫、面色潮红,且伴有大量出汗的症状,又把了把脉,断定应当就是平常的中暑之症,调养个两三日就该无事了。
而蔡天生那厢正照顾着端木倾城,听得侍女来报说太后中暑,太医院的人已然开了方子了,她莞尔一笑,并不言语,只是扬起的嘴角表示着她此刻心情甚佳。
按理说太后服了药,身子该是慢慢爽快起来,但她却越发觉得直冒冷汗,且老是觉得心慌,这才觉得不对劲,叫来了天生。
“天生啊,哀家这几日服了那解暑之药,一开始有所缓和,但越到后面越觉得身子更加不爽快,哀家是极信任你的医术的,你倒是来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病症。”太后一见到天生走了进来,连忙让她上前来说话,并把这几日自己的症状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