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不情不愿的下了楼来,一屁股坐到稚圭对面,也就是杨千瓒身边。双眼就那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稚圭,直到稚圭的脸颊越来越红,最后把头低到了皓月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为止。
“他哪里贵了?那身衣服吗?”皓月打量了稚圭半天,只觉得他全身上下要说最贵的怕是只能说他那一身衣服了。
因为他除了一身衣服,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当然,他的斗笠是放到了一旁,皓月并没有算在内。但是,就算是一起算上,似乎也还是衣服贵了些。
杨千瓒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说的是贵人!那就代表他这个人才是最贵的!”激动之下杨千瓒无意中把稚圭和一身衣服做了比较。
“哦。能卖几个钱。”要说皓月心情不好真是惹不起的。看吧,只会跑题,根本都没有一句问到杨千瓒心中所想的正题上,反而把他也给带跑了。
“能卖,啊呸,卖什么卖啊。稚圭是拿来的卖的吗?我告诉你吧,他乃是当朝的三品大员太常侍卿大人!”杨千瓒仰着脖子,很是得意的样子。似乎当上太常侍卿的是他自己一般。
“千瓒虚夸我了,我不是什么三品大员,只是一个从三品而已。”稚圭红着脸,小声的解释道。
“哦,那是多大的官?”对于历史完全是半文盲的皓月,一点没有尴尬或是羞涩的问道。
只因,她现在还‘小’。当小孩子就是有这种好处,不懂就问,也不会有人笑话,反而都会耐心的解释清楚。
“从三品呢就是仅次于正三品,虽在正三品之下,但也是三品,起码是高于四品的。对了,你知道品阶是什么意思吗?”杨千瓒很是骄傲的替稚圭解释道。
“知道。”要是连品阶都不知道,自己也就可以算是没学过历史了。
“这么说,是个挺大的官咯?”杨千瓒点头。
“杨掌柜。”皓月叫着杨千瓒,一只小手还半弯曲着,似是叫杨千瓒凑近她一般。
“干吗?”杨千瓒并不买皓月的账,直觉皓月这个人诡计太多,还是谨慎些好。
“杨掌柜,你就靠过来嘛,我有话要说。”皓月继续伸着小手,叫杨千瓒靠近。
杨千瓒上下打量了皓月一眼,谨慎的慢慢向她靠近。
“杨掌柜,你这是在和大官套近乎,给咱们酒楼找后台吗?”皓月一面对着稚圭笑着,一面对着杨千瓒的耳朵小声道。
“去,竟瞎想。稚圭是我的好友,我们相识很长时间了。”杨千瓒折回身子,大声说道。
“有多长?”
“三、四年了吧?”杨千瓒不确定的看向稚圭。
稚圭点了点头。杨千瓒理直气壮的道:“我们都有三、四的交情了!”
“哦。”皓月应了一声。这么久的到好像还真是好朋友了,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套近乎了。
“那个,还没请教姑娘芳名。”稚圭腼腆但仍旧有礼的问着皓月。虽然她还是个小孩子,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皓月。”皓月无甚心情的说出自己名字。
“皓月姑娘,在下还未正式介绍自己。我姓匡名衡,字稚圭。”稚圭此时认真的样子,就差站起来向着皓月作缉了。
“稚圭你还是这么讲礼貌,对她一个小孩不用的。”杨千瓒直接替皓月做了主,说了不用。在他看来,皓月一个小孩子,跟她这样讲礼她也不懂。
“怎么不用?”皓月本就心情不好,杨千瓒这一句话说出来真可谓是点燃了火药的引子。
“哦?那你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吗?”杨千瓒好笑道。这小孩还挺犟,好强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当然知道,他如此向我介绍自己,是出于文人的礼节。都问了我的名字,当然要自报自己的名字了。”皓月很是不屑。杨千瓒什么意思,把她当成无知的小孩子了?
杨千瓒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他没想到皓月如此明白。本是想着之前她还问出官员的问题,还以为她对这些都不懂。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错了什么吗?”皓月对自己的答案还是很有自信的,对杨千瓒的表情完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