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推开,林睿城‘噌’的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鼻尖还冒着汗珠。他拿了块毛巾擦去脸颊和鼻子上的汗珠,再拿了支棉签沾了水,润了润她干裂的唇。
芬迪看着昨晚的体温记录,又用听诊器到处都检查了一遍。“浮肿已经开始消了,还有点低烧,情况比之前好多了,可以回病房里继续康复。”
“她体内的毒素呢?”只要毒解了,其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好好休养,自然就会康复。
“一会我在给她验个血,看她的血压和脉搏,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放心好了,危险期已经度过了,后面就是康复了。”
“那她什么时候醒,你看她睡得很不安稳,鼻尖不停的出汗,眉头怎么纾解都要皱在一起。”
芬迪动了动唇,他们的爷,这是心病。“这个,可能是受了点惊吓,在观察几天看看。。”芬迪将笔插在胸前的包里,望着病床上的人儿,这孩子,当时一定非得的害怕恐惧吧,她竟然还能撑那么久,不知道是命大还是够顽强。
林睿城手掌撑起额头,两天两夜一直守着这里,苍白的脸憔悴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处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从来都未曾凌。乱过的发型也变得有些乱糟糟。
“照顾病人有护士,你别忘了现在你自己也是个病人,她没事了,一会也送去治疗室,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芬迪嗔怪,但她又明白,那种情况,林睿城是不可能去休息的。叹了叹气,她得想办法,尽快让两个人都恢复健康。
“我没事。”林睿城摆了摆手,还是不想离开,他现在连上厕所都不想离开。
“睿城。”芬迪上前两步,一脸严肃的盯着坐在床边,撑着额头的林睿城,“你这样不在乎自己,我真的很。。。。。。。。心痛!”
是失望吧,当他决定一次为丁轩瑶换血一千五毫升的时候,她真的差点有杀人的冲动,医者父母心,救人是应该的,尤其还是他喜欢的女孩,想尽一切办法就她更是责无旁贷。
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林睿城差点就一命换一命了,他就没想过跟随他身边誓死保护他,效忠于他的下属会怎么看。
林睿城浑身一僵,他哪会不明白自己的任性对丁轩瑶的病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是,浓浓的愧疚撑满了他的心。。。。。。。。
“我知道这次的决定有点让你们失望。”不是一点失望,是很失望,竟然为了一个无名女子,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丁轩瑶对我到底有多重要,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所以,你们不想我有事,就先保证她没事。”
忠于他,就要忠于她,护他就要先护她。。。。。。。
丁轩瑶被送回到了林睿城的专属治疗室,血样检查一切都在正常值范围里,林睿城微微叹息。总算,她的生命没有流逝掉。。。。。。。
就在医院的七楼VIP住院部里,沈美婷半躺在床上,她的脚上打着石膏,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漂亮的脸蛋异常苍白难堪。
“为什么是这种情况!”手中的报纸哗哗的抓成碎片又揉成团扔向门边,刚好砸中进来的人。
被报纸砸中的人面不改色的走进病房,规矩的站在一边,后面的人这才缓缓的走进病房,他戴着藏青色的墨镜,看不清表情,只是厚薄适中的唇凛冽的向下抿着。
“你怎么来了?”沈美婷望了一眼那个高大是身影,比起她向往的那个男人,总觉得眼前的金轩锋少了点什么?即使他戴着墨镜,也没有林睿城身上所散发出的的神秘感,对,就是神秘感。
“金总。”沈美婷的保姆方拓尔正愁着不知道主人又要发什么飙,颤微微的向进来的人行礼,然后默默的退出病房。
金轩锋抬手示意,跟随而来的保镖们也陆续离开了病房,并且带上了房门,一个个就跟电线杆一样屹立在病房门口。
“怎么?不想看见我?放心,我只是来关心一下你。”
金轩锋摘掉眼镜,一双狭长的眼眸随即在房间里巡视。
“已经检查过了,没有监控。”沈美婷没有好气的说着。
金轩锋嘴角一扬慵懒的落座在一旁的沙发上,修长的腿叠加,狭长的眼眸扫过沈美婷打着石膏的脚,“啧啧啧。。。。。。。为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不错。”
嘲讽冰冷的掌声在病房响起,沈美婷咬着牙齿,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床单,手背上暂时封住的一次性输液针处都鼓起好大一个包。
“你笑够了没有!”沈美婷恼羞成怒,乌黑的眼睛瞪着金轩锋,“我做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博得他的青睐,转而方便拿取星河湾的计划书,我会这样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