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仿佛在瞬间苍老了不少的丞相。白墨也只能拍着他的肩膀以作安慰:“相爷。你莫要如此。若皇嫂出來。见你这样。只怕会伤心的。”
“本相知道。”莫青打起精神。告别白墨后。匆匆离宫。
慈宁宫。
白子旭脸色阴沉。一身煞气进入宫殿。看样子心情甚是不好。太后端坐在上首的软榻上。手中不停拨弄着佛珠。见他进來。急忙问道:“皇儿心情不好。”
“母后。那白墨也太过分了。”白子旭咬牙开口。“他居然联合丞相。在朝堂当众向朕施压。命令朕重新调查皇后一案。你说。他究竟有沒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白子旭越想越气。一拂袖。直接将桌上的茶盏咚地摔落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义难平。
“哎。莫筱苒那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不仅笼络了摄政王。连青王。仿佛也对她另眼相看。”太后唏嘘道。“此次她入狱。白墨就坐不住了。恐怕她二人早有私交。连丞相。说不定也和白墨早就交好。”
“朕现在根本就是孤立无援。白墨明显站在皇叔那边。丞相又摇摆不定。只有兵部尚书廖克。是朕的心腹。其他人。朕根本不敢相信。”哪一个帝王会如他这般。如同孤家寡人。群臣自成一派。拥护着的竟不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可笑。可笑至极。
“慢慢來吧。”太后也是一声叹息。“如今青王回宫。朝堂不稳。不少官员都在观望。要站在哪一个阵营。皇儿。你如今可不能乱。丞相不可信。但也不能不信。你可不要亲手将他推到白墨的阵营去。这可是自断一臂啊。白墨如今权势滔天。与青王又暗地交好。咱们母子俩只能忍。忍到有机会。再将他们连根拔除。”太后眼底精光爆闪。忽地。神色放缓下來:“雪贵妃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刚刚流产。还需要皇上多去看望看望。别忘了。她的父亲如今已是兵部尚书。是皇儿你的左膀右臂啊。”
不说白子旭与廖雪的私情。即便是为了拉拢廖克。他也不能亏待廖雪半分。
白子旭缓缓点头。脸色也不自觉的放松下來:“这个。朕心里明白。雪儿身体还很虚弱。朕已吩咐太医十二个时辰不得离开朝阳殿。雪儿一有好转。务必要立即通知朕。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提起孩子。白子旭便想到了莫筱苒。那个女人。竟连他的子嗣也敢谋害。当真是可恶至极。
五指猛地握紧。不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手心刻出五个月牙形的印记。
“朕的第一个孩儿就这么无辜惨死。朕……朕这几日每天夜里总能梦见婴儿的啼哭。母后。朕心有不甘啊。你说那莫筱苒究竟为何要谋害朕的孩子。为何。”白子旭脆弱的半跪在地上。头轻轻靠在太后的膝盖上方。嘴里不住喃喃询问道。他是真的不懂。明明莫筱苒口口声声说。不愿做皇后。那又为什么。要当众谋害他的孩子。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拍着白子旭的后背。安抚这他:“皇儿啊。女人心如同海底针。她所说的话不可信。当时有那么多的人在场。难不成他们都冤枉了皇后吗。即便不是她所为。也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女人嫉妒心一起。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儿子心里。只怕那女人也有着一席之地。只不过他自己不清楚。
白子旭无助的闭上眼。身体有细微的颤抖。他刚登基不久。就失去了一个孩子。心如同刀搅。生生的疼。
“孩子以后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你是天子。老天定不会如此残忍。你日后定会儿孙满堂。成为一国明君。”太后温声细语的说道。安抚这白子旭的情绪。虽然他贵为一国之君。但还年少。失去了一个孩子。心里定不好受。
可这就是后宫啊。
不论是什么。只要有利用价值。都会沦为争宠的手段。哪怕是孩子。哪怕是手染鲜血。
眼无力的闭上。太后嘴里轻轻哼着儿时常在白子旭耳畔唱的歌谣。温婉柔美的曲调。如同梵音绕耳。白子旭缓缓闭上眼。沉沉的。在太后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慈宁宫内。一片温馨宁静。
烟雨楼。因为礼部命令搭建的王爷府还未完工。白青洛的居所依旧还在烟雨楼三楼的包厢。他端坐在花梨木椅上。清风双膝跪地。逐月与随浪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后。
“莫筱苒吩咐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喑哑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间里飘荡着。
清风重重点头:“奴才已全部办好。”
“很好。今晚你再入天牢一次。告诉她。七日后。将在朝堂。当众审理她的案子。能否洗刷冤屈。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白青洛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可吐出的话。却让人只觉得无情。
主子不是在意莫筱苒吗。怎么会对她的事无动于衷。
随浪与逐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满满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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