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奴轻轻将门从外关了起来,现在房中只剩下我和萧莜白两个,再无他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若是那个小鬼奴还在,我或许还会有胆量抬头看萧莜白一眼。
小鬼奴一离开,房内立刻静得令我窒息,萧莜白此刻就站在我面前,我低着头刚好能看到他的胸口,衣服下面明显鼓了一大块,应该是包了厚厚的纱布吧。
我攥紧了拳头,浑身僵直。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怎么现在倒成了哑巴了?”
萧莜白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绞着衣角的手,硬拉着我坐回到床上,“现在给你个机会,不过只能问三个问题?想好了再开口。”
我微微一怔,不禁抬头看向萧莜白,他嘴角扬了扬,朝我微微一笑道:“机会可贵,可要想清楚了!”
三个问题?
“寒梅还在吗?”我立刻想到自己目前最担心的问题,转头盯着萧莜白的眼睛,紧张地开口。
我正全神惯注地等着萧莜白回答我,他却握着我的手轻轻捏了捏,微微低头吻了下,道:“昨天已伏刑,灰飞烟灭了!”
“你说什么!”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喘着气,眼眸不安的朝着萧莜白看,好像迫切的希望他只是故意说出来气我的,但从他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了自己苍白着脸色,颤抖着双唇的无助模样。
却一直没有等来萧莜白的那句‘我是开玩笑的。’
“还有两个问题?”就在这时,萧莜白还能残忍的提醒我,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但此刻我的脑中却一直回荡着萧莜白那句‘寒梅灰飞烟灭了’?
我背转过身,双手撑在床上,怒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痛苦,明明刚还有问不完的问题呢,突然我就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只期望自己能够快点从萧莜白这个恶魔面前逃脱,他是不抓项龙骐了,但却处置了寒梅,这比抓项龙骐回地府让他在地府彼岸河中赎罪还要恶毒万分!
我不懂,她犯了什么罪,饶是项龙骐做了那么大的恶事,也只是被囚于地府彼岸河中,还留了他性命?
寒梅一个凡人女子能做什么恶事!竟会用到灰飞烟灭这般酷刑!
“为什么?”我低声喃喃,似在问萧莜白,又似在自言自语。
“什么为什么?”萧莜白的身体从背后倾向于我,一手撑在床沿,将我困在怀内,声音充满了缠|绵之情。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他靠得那么近,几乎闻得到他身上刺骨的冰寒之气,那气息强悍刚毅,陌生而又熟悉,等他另一手搭在我腰上时,我几乎是立刻便如被刺猬扎了一般,整个身子猛地一缩,扭过头瞪着他,嘶心裂肺道:“别碰我!我恨你!”
萧莜白带笑的脸的忽然阴沉下来,不但毫无笑容,还阴霾深沉,我的身体忽然被他强力扳过,他压在我的身上,语意充满威胁而无情。
“恨我?呵?季小凡,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这一切都是谁害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寒梅为什么会被判灰飞烟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加重声音,狂暴的眼神宛如最凶狠的凶神恶煞。
我浑身颤抖,眼前突然白烟乍起,烟雾淡去,一副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我不可置信的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
画面中的寒梅状若疯狂,着一身大红新娘服跪在项龙骐石碑前,哭得肝肠寸断。
而站在她身旁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女人,表情冷淡,自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泪,“寒梅,你想不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