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黎婉!无论做什么事,都提前预备好了替死鬼。
她生怕楚王爷不相信她说的话,急忙伸手发毒誓,“王爷,妾身所言字字是真,如有半句虚言,便叫妾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飞烟勾了勾唇角,眸底飞快划过一抹嘲讽的光芒。
呵!如果发毒誓真能应验,黎婉,周毓秀,以及裴正南那渣男该死上千次万次了。她记得,前世这三人都喜欢发毒誓呢。
正想着,就见黎婉目光愤恨的瞪向与喜鹊并肩而立的小丫鬟身上,“画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
那被点了名的丫鬟画眉,也是黎婉从娘家带来的心腹。
此刻被黎婉愤声质问,她果断跪在地上磕头,“姨娘,奴婢没有害您啊!奴婢……奴婢是被奸人诱骗了,奴婢根本不知道买来的是引蛇药……”
按照画眉的说法,她是听命黎婉的吩咐,出府购买装在荷包内的香料。可巧在街上看到一个挑着担子卖香料的农妇,那农妇说她家的香料能安神,画眉眼见很多人争着抢着买,便认定是好东西,所以买了一些回来。
楚王爷听到这里,暴怒的斥道:“真是一派胡言!你快快老实交代,到底受何人指使谋害郡主?是不是黎姨娘?”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婢女,竟敢擅作主张买回来路不明的香料。
最重要的一点是,画眉买来的香料那么巧是引蛇药。而后山桃林里,就出现了剧毒的蛇。刚刚赛华佗说了,毒蛇不是京城的蛇种,外界儿都十分罕见。
楚王爷只消动动脑子,就知道这事情是个连环局。他内心已经认定设局的人是黎婉,想要谋害的人则是他的宝贝女儿。至于原因,眼下还不好定论。
那厢,画眉磕头如捣蒜,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额头磕出血来,“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都说死鸭子嘴硬!
楚飞烟在一旁听着画眉的冤枉声,只觉得黎婉调教人的手段实在太厉害。
瞧这画眉,东窗事发后便被拉出来当替死鬼,竟能面不改色的编出一套糊弄人的故事。这临场发挥的能耐,搁在现代也是当奥斯卡影后的材料呀!
不过,画眉心甘情愿为黎婉当替死鬼,她这个坏人必须得成全是吧?
想到这里,楚飞烟极乖顺的走到暴怒的楚王爷身边,“父亲,这件事情断不是黎姨娘所为。她膝下无儿无女,在王府之中能仰仗的人只有父亲和我,哪有什么动机去谋害我呢?父亲当时不在场,定不知道,那毒蛇出没时,黎姨娘可是挡在我前面,把逃脱的机会让给了我。”
“竟有这事?”楚王爷一听楚飞烟这么说,禁不住质疑起自己是否错怪了好人。
如果设局的人当真是黎婉,想必她绝对不会这么拼,舍弃自己一条腿来换取他和楚飞烟的好感。
毕竟这个牺牲太大了,虽然能让他和楚飞烟记下黎婉的好,可是自此之后黎婉都得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再也别想坐上楚王妃之位了。
但是却也说不好,是黎婉设局时出了岔子。
意识到这两点,楚王爷看向黎婉的眼神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黎婉察觉到楚王爷的迟疑,只做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儿,并不多言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知道,楚飞烟刚刚那番话很给力,许是能洗清她的嫌疑。
楚王爷眼见黎婉委屈落泪的凄楚模样儿,暗暗的拧紧了拳头。
“父亲!”楚飞烟唤了声,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画眉,“这个奴婢不能轻饶,黎姨娘让她买香料,想必定是指明让她到名品店铺去的。可是她却自作主张,买回来路不明的香料……”
画眉一听楚飞烟将罪名引导她身上,连忙哭着喊道:“郡主,奴婢冤枉,奴婢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楚飞烟打断画眉的哭诉,“就算你真是一时疏忽,铸成的大错也无法挽回。黎姨娘因为你的自作主张,废了一条腿。今日若不严惩你,如何对得起黎姨娘受的苦楚?”
顿了顿,楚飞烟抬眼看向黎婉,征询似的问道:“黎姨娘,将这居心叵测的婢女拖出去乱棍打死可好?”
她将决定权交给黎婉,无疑是在朝黎婉的心窝捅刀子。
黎婉深吸一口气,在画眉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一字一顿应道:“全凭郡主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