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小城北郊地处荒郊野岭,实属极阴之地,容易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据说无奈才居住在这的穷人家中,经常会闯入一些不速之客。穷人们对这些‘客人’极为头疼,一般都会请来法师帮忙布阵,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在屋顶横梁处放置一些八卦镜之类的镜子,通过镜子阵把闯入自己家中的‘骇客’困死。”
文妙果吐着舌头说道:“这样子啊?那这家势必是阴气很重的房子耶,你瞧瞧,一,二,三,四,五……十八,一个不大的客厅居然整整摆放了十八面镜子,你说邪不邪门?咦,英雄哥,你说这屋顶的横梁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怎么了?”我惊异地问道,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
在文妙果的指引下,我看到这间民房的横梁上,居然被横七竖八地砍了好多怪异的刀痕,只见这些刀痕参差不齐地布在碗口粗的横梁下沿,最浅的刀口也足足有一两寸,最深的一刀甚至像是几乎要把整个横梁砍断的模样!
众所周知的是,横梁是一座房子的主承力构件,尤其在小城这么封建迷信的地方,一般家庭是很避讳弄坏横梁这种不吉利的事情,更不用说在横梁上砍上几刀,不过前些年我还是出租车司机时,无意间我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
据说早年间,一间房子若是有人病死、自杀或者冤死,便会在此房子的横梁砍上一道,以证明此房曾死过人不吉利,让后边买房或者入住的人小心提防。想到这,我不禁默默数了一遍这间房子横梁上的刀痕……
我靠,居然有十来刀。
我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如果按这样说来,这房子不就死了超过一打人,难道还不是实打实的凶宅么?
天哪,看来这房子不仅像文妙果说的那样阴气很重,恐怕还怨念很强!
文妙果大概也看出我的脸色很不对劲,于是畏怯地往我身边靠了靠,颤声道:“英雄哥,我……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我点了点头,拉着文妙果就要抽身离开,这个时候忽然“轰”一声巨响,周遭变成一片雪白,我吓了一大跳不说,文妙果直接就是“哇”的一声骑跨在我身上!
我回过神来后,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别慌,是一个惊雷……”
话还没说完,我的声音又被一个炸雷吞掉,紧接着,耳朵就被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声响所充斥。我惊愕地朝外一看,外头的场景直接让我说不出话来……
这大冬天的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只见黄豆大的雨滴如同子弹般击打着土路,溅起无数水花,外边不一会就成了一片泽国。鬼哭狼嚎的狂风呼啸着肆虐整片拆迁地破旧的门窗,不断传来玻璃破碎声、高处堕物声,似乎一切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瑟瑟地颤抖着。
我和文妙果都傻了眼:看这下雨的架势,出去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而且看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场景,没几个时辰怕是停不下来。
得了,越怕越见鬼,这下直接给困在这凶宅里边了!
我和文妙果面面相觑,但眼下唯有呆在这凶宅里头避雨。我叹了口气,转头打量起这幽深诡异的旧民房来。
这旧民房十分简陋,四壁白灰,墙皮霉到都快成块剥落了,手指一扣便“哗啦啦”地掉下一大片。整个客厅也就一张红漆斑驳、缺了一角的破木桌,外加两张看上去腐朽得七七八八的简陋木椅而已。估计一坐上去就会碎成齑粉。地下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在客厅尽头就是一个房间,门是打开的,黑漆漆的门口在此刻看上去不啻于一个野兽栖息的洞口。
这个时候,文妙果忽然涨红着脸说道:“英雄哥,我想……我想尿尿!”
我有些尴尬地说道:“很……很急啊?”
文妙果低着头,嘤嗡的声音几乎被外头的雨声掩盖了:“我……我一害怕就想尿尿!”
我把肾六交给她,指了指后边说道:“喏,客厅后边就是厕所了。”
文妙果扯着我的衣袖娇嗔道:“你陪我去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姐巴巴地说道:“好吧!”
文妙果嬉笑了一声说道:“这才差不多!”然后扭转起曼妙的腰肢便往后边疾步走去,看来真的憋不住了,我有些不自然地跟在后头,但忽然间一个惊雷乍起,文妙果的身影骤然间消失了!
我大吃一惊:文妙果怎么可能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好在黑灯瞎火中,我立刻冷静下来,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咔”一下点着,用手挡着四下的疾风,大步上前搜寻。
就在我走到快进入凶宅厕所的时候,我忽然感受到侧边一阵怪力袭来,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往右手边倒去——昏暗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抓住我死命往右边猛拉!
我心里惊道:“不好!”
但是这股吸力实在太过强劲,我身边也没有可以抓住的物体,我整个人飞起,被吸入右边的那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