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里传来“嗯哼”的咳嗽声,那些闹腾的诡异纸人立刻听话地停下手里的活,静静地伫立着。只听到花轿里边的人阴测测地说道:“小兔崽子,见到姑奶奶我也不下跪,不乖哦要挨打的!”
我握紧拳头,大声说道:“不敢报上名来?莫非你就是曾氏‘邪骨房’的人?”
坐在大花轿里边的人“嘿嘿”地笑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不少哦,知道我们曾氏还有‘邪骨房’一支,不错不错……但是你可又知道,曾氏‘邪骨房’一出,就必定是血雨腥风?”
我咬紧牙关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不是都随他?”
“有骨气!哈哈哈……”
这时候,我发现一只巧手斜斜地从大花轿的红布垂帘边上伸出,只见纤细的五指宛若白葱,指甲上还涂抹着猩红的指甲油,显得尤为突兀。这只巧手优雅地挽开大花轿的垂帘,慢慢地露出花轿里边的那个人的尊容……
我屏气凝神地望去,坐在大花轿里边的,居然是一个有着绝色容貌的标致女子!
这个女子皮肤白皙,妖娆妩媚,此刻头顶金碧辉煌的凤冠,身穿大红绣花的婚服,显得美艳不可方物。见到站在正中的我居然莞尔一笑,然后唇红齿白地娇嗔道:“哟哟哟,居然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姑奶奶我喜欢得很那!来来来,不如接我去洞房?”
还没等尴尬的我回话,白星儿已经怒目横竖地喝斥道:“休得胡闹!洞房?你来干什么,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花轿上的美女“呵呵”地掩嘴笑道:“你不提我还忘了,我是来廖宅灭门的,顺便带走这……”
花轿上的美女巧手一指,缓缓地定位在白月奴的身上。
“这女娃娃!”花轿上的美女说完,又是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听到这句,白月奴浑身一激灵,有些畏惧地缩到了白星儿的身后。
这时候,我身边的铁汉一脸不解地呢喃道:“这气氛不对啊,又是纸人,又是迎亲,又是灭门的,搞得我都错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新娘还是挺靓的哦!要不冷酷哥你考虑一下,现成的花轿和新娘……”
我白了铁汉一眼,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轿上的美女嘤嗡一下,嘟起樱桃嘴娇滴滴地说道:“别你你你的,多见外啊,叫我曾小宝吧!你也可以叫我宝宝,这样我们会更亲热的!哎哟哟,如果我和你洞房的话,想起来都兴奋啊!”
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不禁开口怒斥道:“少废话,廖撼天身中邪蛊,生死未卜,你还想杀他,未必太绝了吧?而白月奴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带走她?”
曾小宝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廖撼天中了我的‘肝蜥蛊’,我早就当他是死人了,我要除掉的,是廖宅的另外一个人。而这女娃娃是测阴将钦点的必须要带走的,所以也只能随我离开了!小帅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上我的花轿,和我一起双宿双飞,过上神仙侠侣的生活啊!”
“慢着,你说的廖宅还有另外一个人?但是廖宅不是只剩廖撼天一根独苗么?还有谁呢?”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曾小宝抛过来一个媚眼,佻巧地说道:“以前没有,但是你们来了,不就有了么?我说山阴廖均殷一脉的人就是犯贱,高官俸禄、金银财宝不要,就是要什么所谓的贞节牌坊,我呸!一直不合作就算了,上次我们‘魂迷界’专程去请都请不动,好大的架子!现在‘河帝’耐心已经丧失,下了诛杀令,山阴廖均殷一脉必将自绝于天下,被世人耻笑之!”
我怔了一怔,开口又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山阴廖均殷一脉的后人?”
曾小宝隔空给了我一个飞吻,娇羞地说道:“人家就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和我洞房!”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身后忽然传来这么一句。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星儿。
只见白星儿此刻正襟危立,面容显得极为冷峻阴沉,双目炯炯地紧盯着花轿之中的曾小宝,一字一顿地说道:“多说无益,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