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亮再次暴喝一声,双手在天灵盖前又结了一个法印,另外一边大腿上的那个黑色蝎子纹身立刻凸显起来,朝外飘散着黑气。随着这股黑气的不断飘散,飞天蜈蚣原本冒着诡异的血雾的身躯立刻又多了很多黑气,而且不断往鬼小孩被咬住的伤口处灌入。
“哎呀,这……”看到情况更为凶险,我急得直跺脚。
随着黑气不断输入到鬼小孩的体内,鬼小孩的气势越来越薄弱,干枯蜡黄的身子显得越加瘦小,最后撑不住黑气的侵袭,“啪”一下掉落在地上,被飞天蜈蚣死死地压在高台上。
“血婴蛊也不过如此啊!”
“压死他,咬死他!”
“飞天蜈蚣加油!”
现场又开始躁动,所有人几乎一边倒地希望飞天蜈蚣胜出。
我看着鬼小孩那负隅顽抗的困境,叹息了一下。
我记得,鬼小孩是我从三僚村的阴阳河里解救出来的。据廖撼天当时所述,这至阴尸蜡是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小孩子被红线勒死捆好,沉没在河底,成为一具尸蜡,镇守河眼的所在。如此看来,即便至阴尸蜡怎么阴毒,也是一个无辜惨死的冤魂。更何况。鬼小孩此刻吸吮了我的精血,为我而战,我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鬼小孩就这么死于飞天蜈蚣的一双獠牙下。
但我能怎么办?
我不是蛊婆猜王,不懂如何控制蛊物,更不懂如何帮助蛊物。
“难道我只能束手无策么?”我哀叹一句,痛苦地低下头,不忍看到鬼小孩被飞天蜈蚣咬死的那一幕。
可当我低下头时,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接触到自己右手的荼罪魂眼。
鬼头护手的那颗鬼眼,正不断往下流着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一颤,这颗镶嵌上去的血精石,怎么也会流泪?
我用左手摸了摸,发现那些眼泪,居然是鲜血。
正是之前我被诡异地吸走的精血。
此刻正一滴滴从鬼眼上滴下,给了我鬼眼在哭泣的错觉。
但是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精血又流淌出来?”
我抬眼望了望被飞天蜈蚣死死压在地上、困兽犹斗鬼小孩,又望了望那边面露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蓝月亮,心情极为焦躁。
“哪里的问题?哪里的问题?告诉我,哪里的问题啊?”我嘴上讷讷地念叨着,不断观察着荼罪魂眼,翻来覆去却没有发现一处异常的地方,眼看鬼小孩的动作越来越弱,飞天蜈蚣的血雾已经笼罩着鬼小孩的全身,估计离失败也不远了。
“混账!”我怒骂着把荼罪魂眼往地上一摔,“哐当”一下响彻我的耳畔。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也正是我握着荼罪魂眼时发现不了的地方。
那就是……
刀柄!
没错,就是我握住荼罪魂眼的地方!
我看到刀柄处正裹有红布条,红布条的上边可以隐约看到金黄色的咒封图案。
为什么刀柄处会缠着这红布条,我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一接触到荼罪魂眼时就是这样。但那颗血精石居然不吸吮我的精血,变成鬼眼流着血泪的场景,肯定说明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至阴的鬼小孩附着在大杀器——荼罪魂眼上,却发挥不到应有的功力,那只能证明,至阴尸蜡的能力被封印,或者被限制了。
此刻整把荼罪魂眼上下,就这红布条最碍眼了……
“管他呢!”我心急之下,立刻把红布条从荼罪魂眼上剥下来。
当我将最后一小截红布条剥离荼罪魂眼时,我耳畔立刻响起无数冤魂的悲鸣!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被死死压在地上的鬼小孩尖锐地高喊一声,原本蜡黄的身子刹那间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