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女尸的父母、家人乌压压一大帮,扑到京兆尹府门前,哭了个天昏地暗。
罗世忠急得满头大汗,手里一大堆事儿呢!都推给肖克,自己从后门跑出去,谁知刚到门口,就被苦主堵了个正着,旁边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嚷嚷着,严惩凶手,为民除害。
有侍卫将探听回来的消息告诉楚煊,楚煊正在黑松林逗着幻血的心肝宝贝,几头北地纯种的猎犬。
李玉春大手一拍,堵得好,也让他受受气,爷们还在他大牢里蹲过呢!
“哎哎哎,别那么明目张胆的,王爷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低——调,低——调,就算心里再高兴面上也不要带出来嘛!”
本来家属是不敢到官府门前闹的,只想着递个诉冤的状子,官家都说了是自已女儿发了心疾,难道还能别人偿命,只得怨自家命苦。有人夜里寻访了去,送了不少金银,就交待他们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苦主本就心里有怨气,一见有人出谋划策,顿时胆气也硬了,有门路谁不想伸张冤屈?那是自己家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楚煊听了,弯了弯嘴角,死猫还能上树呢!何况是人?
李玉春贼兮兮地凑到楚煊脸前,“爷,咱还干啥?”
“放你们三天大假,想干嘛干嘛去,不用给爷我报备。”
楚煊十年难得一遇的大开闸,倒把李玉春几人唬得畏首畏尾,可这主儿又是个让人捉摸不透阴一出阳一出的脾气,这又唱得哪一出啊?
“三天后,起程回营,有误者斩!”
楚煊这边声音还未落,那边人已经跑得没了踪迹。只幻血还和几头大犬逗乐。
“幻血,走的时候,带两只!”
幻血闻言,回头看了楚煊一眼,眼神里全是开心。
罗世忠忙得脚不沾地,满朝的官员看着他被楚皇凌厉的眼风扫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般唯唯喏喏,都忍不住经过他身边时,拍拍他的肩,安慰的送上一句,老罗,辛苦了!
“老罗,辛苦了!”李明诚下了朝,却跑了来京兆尹府,让罗世忠吃了一惊。
李明诚与罗世忠同为夏家军旧部,比罗世忠出来的更早一些,颇有慧眼地选中了楚烨这个当年不大入先帝眼的皇子,还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了过去做侧妃,如今算是修得正果。平日两人交往不多,一是职位二是避嫌,毕竟夏家军还顶着反判的名头,谁也不愿去翻老底。
两人寒喧几句,李明诚就言明来意,陛下让他来帮着看看,案情到底如何,外国友人还牵连进来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罗世忠又将案情叙述一遍,讲了死者因心疾暴毙,李明诚就说要验看尸体,罗世忠也不怕被李明诚看出什么,就带了李明诚去了停尸房。
李明诚大致看了看,肯定了罗世忠的说法,又交待了几句诸如端正态度,大胆细致地指导方针,就摆着架子走了。
罗世忠直把李明诚送出了大门外,等着相爷府的车轿走得没了影儿,才一挥手召来个属下,“把停尸房仔细看好了,任何人不许进出。”又回头看了看府门前空寂得连个蚂蚁都轻易不来的大道,若有所思地立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府。
第二天,楚皇宣楚煊进宫。
这是自清心阁一夜后,楚煊第二次踏进楚烨的视线。
楚烨还是那个样子,脸上的掌痕早已消除,亦或是用了高效去痕的妙膏。看着楚煊也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带着标志性的面具,如初晨的朝霞一般就那样走进殿来。
君臣见礼后,楚煊站在武将的首位,楚烨只用眼角的余光就能将那个身影全纳进眼瞳。
随着内侍的一声喊,黎国使臣晋见,楚烨才定睛收敛了心神。
黎国地阔山高,民风豪气,身高个头也是各国中最为魁梧壮实。来人身量高约九尺,与街市上的大个子不相上下,身形块头也都相似,就连相貌都有几分相像。
“见过楚国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千秋。”
“免礼!”
黎国使臣昨日已见过圣驾,本来剩下两天由朝内大臣陪同即可,是不需要楚皇亲自陪着的,可看着案头上放着的东西,楚烨令人直接送到了使臣手上。
“贵使请看,这是我国小民状告贵国使臣的御状,所以朕才不得不再次召见贵使前来。”
黎国使臣很快看完状子,又递还给内侍。
“陛下,状上所言,凶手乃我使臣中随行之人,却又无法表清凶手到底如何残杀其家人,请问陛下,难道贵国断案都是只凭一面之词?”
黎国使臣丝毫不惧身居他国、生死难定的险境,侃侃而言,据理力争,倒让楚烨刮目相看。
李明诚微侧了身子,面对黎使淡然一笑,“贵使可能有所不知,我国的御状非比他国。若要递御状,需得诉告者以九族性命担保,且递状子之人定要处以绝刑,不论输蠃。即便如此,这状子还是递到了御案之上,试问,若在黎国,又该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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