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喉咙好象被什么噎了一下,很需要喝口水——不要热的,凉水就行,越凉越好。
我实在忍不住:“那。你是怎么说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的,我也没法儿例外。
万事开头难,既然开头都说过了。后头就容易多了。
雷芳指使我:“给我口水喝,渴死了。”
我连忙颠颠的起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雷芳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抹了下嘴:“我给他盛饭的时候问的。我问他家里有什么人,他说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后来呢?”
“我问他饭好吃不好吃。他说挺好……”
还是没到重点,我关心的可不是雁三吃了没,吃的好不好。
我耐着性子问:“你又怎么说了?”
雷芳转头瞅着别处,小声说:“我问他,愿意不愿意以后和我一起过日子……我一直给他做饭吃……”
好……好直接!
不过,很符合雷芳一惯的性格。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兜圈子。
我提起壶来又给她斟上茶。
雁三儿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呢?
这人就算再豪爽,我觉得……他的反应也不会坦然从容吧?
不过这次没等我问。雷芳自己说了下去:“我说这话时他刚喝了口汤,一下子就呛着了……”
可以理解。
刚才雷芳说那话时如果我也喝了水,那肯定也得呛着。
“我也知道这么说有点儿不太合适……”
何止是“有点儿”、“不太”合适?简直是“太不”合适才对。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雷芳小声说:“他总是来去匆匆的,上次走时我都没和他告别。也不知他去哪里,做什么。在什么地方落脚,怎么能找着他……要是慢悠悠的兜圈子,兜十天半个月的,不等我说出来,他大概又走了,而且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再来……”
唔,雷芳说得也有道理。
雁三儿的确是萍踪浪迹,四海为家的一个人。
别说雷芳想找他找不着,就算是我和师公,平时也多半是等他自己主动上门来,我们要找他也不容易。
“可是,你和他算上这次,才不过见了两回面……你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他……人品一定很好。”雷芳倒是挺自信:“纪前辈和他多年交好,你不也和他学过剑吗?他要是人品不好,又怎么会和他来往相交?”
乍一听雷芳说得有理。
可是……
做朋友也好,当知己也罢,这和成亲过日子都是两码事啊。
一个人剑法好,未必品性一定好。剑法品性都好,也未必就懂得担起一个家,懂得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就算他什么都好——两个人没相处过,怎么知道脾性是否相投?能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我把我的顾虑小心翼翼地说了,雷芳却和我想得全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