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闪电雷鸣交织中,屋外的雨还哗哗下着,如此声势浩大的气势是掩盖杀人的绝佳机会。≥≧只靠着两个手电筒光照的屋内,滴血的尖刀映着光晃出森冷的气息,鹰眼男人持着刀仍在一步步靠近,试图要看见最终死亡才肯罢手。
即使是在这么混乱中得知自己的魂魄附错了身体,也深深意识到外界的伤害也会连累自己的魂魄,为了保命,和以免以后在仙界落下个被凡人杀死的笑话,长余咬住双唇,在对方刀落的瞬间,背贴在后墙上借力,一脚往对方命根子踹去,连带着身后的另一个人一并撞飞。与此同时,长余想也没想便冲破窗户,和着破碎的玻璃跳了下去,哗哗雨声中传来身后两人的讥笑:“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长余低下头,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十多层高的距离,明显是在自寻死路啊。残酷的现实和耳边下坠刮来的劲流,让她的意识达到一个极致紧绷的状态。纵使这身体里有她的仙魂,但毕竟是凡胎**,没有哪个正常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还能活着的,何况还是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女人。
活下去的几率太小了!
刚刚仙魂附体就要死掉,现实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体内残留的仙气沉的要命,根本涌不上来,怎么办,等着摔成肉酱?
心慌意乱,眼看着还有一下下就要落到地面,濒临死亡之际,冗长的黑夜雨帘中前后相隔不远追逐而来出两辆小车,前面一辆黑色的小车开的飞快,眨眼又没入厚重的视线尽头,后一辆是十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紧随其后狂奔而来却不巧跟长余撞上了。
一人一车直接相撞,长余扑扑倒在车窗,然后被弹出,狠狠地撞飞在路边的树上才到底趴下,脑袋晕晕,连吐几口血,浑身动弹不得。
全身像是被火药炸开,血是血,肉是肉,全都剥离分开,痛的麻木到使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长余只觉得这身体的主人就只剩一口气了,若不是靠她这仙魂的强撑,早就挂掉了,全身新伤旧伤,内伤外伤叠在一起,每动一下,都仿佛被人拿刀在剔自己骨头上的肉,这一下,她是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察觉到撞到什么,漂亮的法拉利突然刹车停下来。雨依旧哗哗下着,气势只增不减,长余身下的血随着雨水慢慢向四周浸了出来,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水不断向外四周晕开,抬起撞的一团浆糊的脑袋和被血液模糊了的眼,软趴趴地望向了停在她面前的法拉利。
是上天垂怜,愿意再给她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吗?
想到眼前的很有可能是上天派来救她的主儿,长余顿时湿了一双眼,在满怀期待中看着法拉利的车门缓缓打开,伸出一把质黑的雨伞,然后一只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滴水不沾地从车上落下。
一抹细长的身姿持着一把雨伞,直挺挺立在长余面前。
雨水有节奏地一声接着一声滴答落在伞上,伞下的人转头看了一眼他车窗上的大片血迹,然后才微微侧下头来。伞下的一张薄唇微微抿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将伞缓缓抬高,一张俊美矜傲的脸便现出来。
呼吸声忽然屏住,立在面前的男人浑身仿佛散着柔和的光晕,将本是暗淡无彩的天地之间点亮了。
这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长余失神的瞬间,为色所迷的吞了吞口水,看来老天真是待她不薄,竟然派来这么个好看的男人来救她,对她是在太好了,忍不住地内心有点小激动起来。
清冷的眉眼微微一挑,掩着些复杂的情绪,“这是什么?碰瓷的大婶?”
刚咧嘴还来不及延伸的笑生生刹回,长余难以理解“碰瓷”一说为何意,试图搜寻一下这身体的主人的当世记忆,却现一片空白,只要强行去试图深入探寻,脑袋就如同被唐僧念着紧箍咒一样巨疼。
有气无力地长余什么话也讲不出,难以理解地看着这个如此淡定的男人。
对方抿了抿唇,目光微沉,“装的还挺卖力的,你是调查了我的底细,故意埋伏在这里索取钱财的,还是。。。。。。。。。”他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已经消失在前方黑夜里的黑色小车,语气犀利,“还是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专程潜伏在这里拦下我,放走他们的?”
长余听的晕晕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见他无比奇怪没良心地马上救她,还不急不缓说什么钱不钱,一伙不一伙的,原本滚烫的心都凉了一大截,若人人都像他一样,见到将死之人还磨磨蹭蹭啰哩啰嗦一大堆,成何体统,哪是什么有爱之举?
“如果是为了钱还好说,如果你真跟他们是一伙的那。。。。。。。。。”
“你丫有病吧?。。。。。。。。。你有见过谁不怕死的往你车上主动撞的?。。。。。。。。。”长余有些气愤地吐了两句话,直接气火攻心,又吐了血出来,彻底不敢再伤这副身体,只好又收了怒色,变脸委屈地低低说道:“我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男人蹲下身来,凑到长余身前,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刀伤极深却双眼还异常炯亮有神的长余,“将死之人哪有你这样的眼神?抱歉,我还没有时间浪费在救一个敌友不分还是专业碰瓷户的大婶身上。”
“什。。。。。。。。什么?”长余只觉一身冷水泼在了心尖尖上,彻底冷了她一颗少女之心,收起花痴的神色,两眼立马瞪过去,“没见过。。。。。。。。。你这样见死不救的。。。。。。。。混蛋!”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原来心这么黑,本以为他会是自己抓住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原来只是一根加自己早挂掉的黑心草!
靠,这都什么人!
这世道的人没救了。。。。。。。。。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然后优雅地立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若是将死之人,我现在救你去医院也没时间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愿你一路顺风,我还有急事,先走了。”把黑伞往长余身上一放,男人便抬脚往车上坐了上去。
长余忍无可忍,提起最后一点力气,拼死也要骂出点声来,“。。。。。。。。。你。。。。。。。你、你就是个疯子!不是人!。。。。。。。。。冷血,无情,无耻!。。。。。。。。。。是个混账!”
昔日在九重天觉得昆仑的青渊上神最冷漠无情,人家上荷仙女倒追他几万年不理不睬不说,最后为救他魂飞魄散也未曾流下一滴眼泪,现出一点悲伤来,如今看来,这世间最为薄情的人当属眼前这个社会的败类,人渣!
那人关上车门的瞬间,凉凉开口,“当个混蛋总比当个笨蛋来得强,你好自为之。”
最为关键的救命稻草开着车两袖清风扬长而去,气的长余终于是再度气极攻心,狂吐几口血,身体摇晃着迅失去意识。。。。。。。。还是要死的节奏啊。。。。。。。。
哗哗雨声伴着雷鸣持续下着,浑厚的黑夜里,许久之后响起混在在雨夜里的低沉嗓音,“喂,12o吗?这里有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