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北斗倒是希望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意义的“苦力活”,但是在冷风凛冽的深夜仍然看见了让与埃塞尔的同时,北斗心中最后的一点疑惑也彻底的解开了。
先前闯入了休息的裁缝的房间,并且把他的双手十指残忍的割下,断送了他作为“裁缝”的所有梦想的犯人,正是事后“第一个”到场为裁缝实施急救,并且在事后还“妥善”的安置了裁缝的让伯爵,而他的那位老管家埃塞尔,在这一场罪恶的闹剧中恐怕也承担着“帮凶”的角色。
恐怕就算这件事被所有的客人知道了,任谁也不会怀疑到游轮的主人身上吧。名为“理应”的第一想法,会误导人的思考,让人本能的忽略到本应该注意到的可能。这一点,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最大的疑点,恐怕连北斗也会一直被让的“承诺”蒙骗下去。
“让,晚上好。这么晚了,在餐厅的门口打算做什么呢?”
事到如今,再隐匿身形跟踪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北斗更多的则是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已经有了如此的财富,有了如此的名誉,有了如此的地位,为什么还要……做出和小人一般罪恶的事情来……
“该不会,是打算去做夜宵吧。”
“没什么,吩咐了埃塞尔做了点夜宵。”让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然而“经历”却让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为每个客人送一份,玛丽,你有什么需要吗?”
“嗯……的确有需要的东西。”北斗摆了摆手,“比如……‘回答’这种夜宵。”
“……”
“为什么做那种事,该有的,你都已经有了吧。权力、财富、名誉……作为‘人’来说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为什么还要毁掉一个普通人的梦想,我弄不懂。如果说我需要什么夜宵的话,那么这个回答就是最好的‘夜宵’了。”
“咳咳……那个,玛丽,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话怎么……”
“别装了!昨天晚上闯进裁缝房间割了他十指的家伙,就是你吧!”
没等让掩饰完,北斗就出声喝止道,“今天你又想去找谁下手呢?让我来猜猜你的手段吧……餐厅,厨房,你是打算下毒吗?”
“不……你……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早上没有追到那个裁缝的话,恐怕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吧。”
“所以说为什么……”让的神色变得阴沉了些许,他紧捏着的双拳也让北斗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玛丽……为什么是你……知道了。难道是我做的……太明显了吗?”
承认了……果然,还是承认了……不过想问为什么的,其实是自己这一边啊!
“不,一点也不明显,只是几个猜测重叠在一起,我也只能想到你……还有你的那位老管家了。”
北斗朝着餐厅的玻璃窗后望了望,继而冷声到,“首先是动机……的确客人没有理由清楚万能。钥匙所在,也不太可能偷得到,而水手虽然有机会拿到钥匙,但是却没有这样的动机。无论是哪一种都还差了那么一点‘资格’,我一开始以为是谁买通了水手,但……如果说这个犯人就是‘客人’和‘水手’的结合体的话,就完全有作案的动机了吧。”
让在第一天也说过他会作为参赛者参加裁缝的比试,这一点上他是“客人”,而他的身份也让他甚至不需要从老船长那偷到万能。钥匙,就可以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所有客人的房门,这一点上他是“水手”。符合拥有作案动机又拥有作案条件的人,整艘船似乎就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