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虎气喝,“绝对不行,这是命令。”
卫东侯沉吟一下,“是。”
挂了电话,卫东侯拧了拧眉头,又回到审讯室,不料人已经不在了。
负责案件的小李等在一旁,解释,“肖一飞的律师来了,这人特牛B,说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就抓人,是知法犯法,陈队正在那里周旋。
按规定,现在也到了放人的时间了。肖一飞身上有重击伤,还故意扩大事态问题,好像还想反告我们,要是处理不好,陈队可能会受大处分。”
卫东侯低咒一声,冲去接待室,正巧碰到管理员归还肖一飞被关押时的私人物品。
肖一飞一脸自得,拿出芝宝打火机啪地一下点燃,朝卫东侯晃了晃,冷冷一笑,眼底都是极致嘲讽。待他重新扣上自己的那块豪华的劳力士钻表,抖着肩走到卫东侯面前,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说,“卫东侯,你也不过如此。”
他一直好奇话梅念念不忘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儿,以往就在电视杂志上看到过,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今天给碰上,倒令他大失所望。
“卫大少,咱们后会有期了,哈哈哈——”
肖一飞竖起了食指和中指,先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卫东侯。
这模样都是欧美大片里专属坏蛋的恶心动作,被肖一飞模仿得十足十,让人恨不能立马把他脑袋扭下来泄愤。
可惜,卫东侯被陈易洋紧紧攥着,只能斗个眼神也无疾而终。
“东子,你放心,我们会派人重点监视他,他就是再横也只是个无父无母的街头小混混。短时间内,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卫东侯甩开战友,“阿洋,要是再发生那种事儿,我不会再给你面子走什么狗屁正规渠道。”
说完走掉。
陈易洋只得苦笑,回头加紧查案。然而,就在肖一飞离开的隔日,那个神智不清的东篱小筑沙发事件的主犯就在临时拘留所里跟同监牢的人斗殴,撞成个脑内出血,成了植物人。
……
卫东侯开着车,一路飙出市刑侦大队,吓得门口的一辆辆巡警车差点儿来个内部车祸。
上了市区大道后,迈巴赫在世人艳羡的眼光中,开上了河滨大道,车辆锐减下,迈巴赫突然“呜”地一声加速长鸣,一路狂飙,远远地看着绿色掩映的河堤岸,就好像有一道银光闪过。
可汽车上的驾驶员似乎还不过瘾,几乎一口气横穿了整个蓉城市东西惯向,惹了一屁股的“白马王子”呜啦呜啦地跟着追。
在引起交通局大领导的重视前,迈巴赫的主人直接“弃车而逃”,就像几个月前在某大学门口发生的劳斯莱斯被遗弃事件。
卫东侯一路狂奔了两千米,掀起无数小纸片兼美女裙角。
再抬头时,霍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芙蓉大酒店。
他不由自主又走了进去,大堂经理久未见到,依然殷情无比。
“东少,还是九一一房间吧?一直给您留着。您还没在咱们这吃过中午饭,要不尝尝咱们大厨师的特色烤田螺?”
卫东侯摆了摆手,迳自上了楼,进了房。
屋内,物是,人非。
空气里飘荡的馨香,也已经换了别种。
他把自己重重地甩在那张舒服得让人坐下去就不想起来的大沙发上,沉沉地喘出一口气。
脑海里,不自觉地幻想着过去两人的温存时光。
那时候的女人,多么温顺,乖巧,柔情万千,他明明享受得不得了,偏偏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惜福!
对于拥有了太多的人来说,似乎很难去休会这两个字。
可现在他是结结实实地被现实打了一巴掌,刻骨铭心。
要有多大的伤害,才会让人裹足不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用力地扒了扒脸,从怀里衣兜拿出了一张纸,也许没人知道他一直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摊开来,目光就落在了最后几行上。
——脾脏、肝脏破裂,大出血!
——两根肋骨断裂,有一根插入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