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来不及喘息,又一道寒光闪过,长剑猛地劈来,她忙向左边滚去,又逢利剑逼身,她单手撑地,一个跃身避开,却是九死一生,刀刀割喉夺命——
当南宫银羽率着大军而来,便看到这么一幕,心中一紧,忙高喝道,“住手!”南宫银羽勒住马,指着秦悠梦,冷冰冰道,“只要你们放了她,本宫饶你们不死!”
见黑衣人不为所动,南宫银羽忙继续道,“只要你们放了她,本王许你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哼!我等誓死效忠七皇子,还请四皇子不要费心了!”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语气十分的不屑。
“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南宫银羽摆了摆手,身后的数千士兵举起长枪,在空中举了举,动作整齐顺序,可见平时的训练有素。
黑衣人目光交流一番,三个人挥刀攻向秦悠梦,其余的人站成一排挡在前面,以血肉之躯抵挡南宫银羽的数千士兵。
“很好——”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数千士兵举枪杀来,刀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刚刚逃脱只是侥幸,现在三个人拼死杀她,秦悠梦越来越吃力,动作微微一滞,惊见寒剑当空劈下,错愕的睁大了眼睛,皮肤清楚的感受到刀锋的冷冽杀意——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却感腰间一紧,被人拥入怀中,错愕的睁开眼,却见南宫银羽弯下腰,单手挡住上方的刀,鲜血顺着刀锋滑落,滴入尘埃——
三个人见同伴惨死,更加杀红了眼,两个人缠住南宫银羽,一人向她冲了过来,面对嗜血的侩子手,秦悠梦只能不断的后退,却发现脚后一空,身后是万丈深渊——
“水惊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伴着一声狠唳的冷喝,长剑凌厉的刺了过来,秦悠梦习惯性向后闪,悬崖边缘的石头松落,脚下突然一空,仿佛失重一般,直直的向下坠落——
悬崖下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秦悠梦害怕的闭上眼睛,强烈的风呼啸而过,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晕晕乎乎之际,腰间突然一紧,修长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进了怀中,手抵在结实的胸膛,有种安心的感觉,秦悠梦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来人——
南宫银羽抽出腰间软剑,将剑尖抵在陡峭的石壁上,试图减小两人下落的速度——
剑在山壁划下一道长痕,一路撞击出激烈的火花,在下降了不知多久后,“铿锵”一声,软剑顿时断成两截……
南宫银羽眼疾手快,左手拉着峭壁上的树枝,右手拉住下坠的她,感觉她的手渐渐下滑,南宫银羽着急道,“笨蛋!抓紧本宫的手!抓紧了!”
树枝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开始从中间断裂,秦悠梦望着那细微的裂痕,再望着胳膊渗出血的南宫银羽,眼里突然有点湿润,虽知他为了南宫绯若,心中难免有些感动,颤着音不忍道,“南宫银羽,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抓紧本王!本王不许你擅作主张!”南宫银羽瞪她一眼,声音冰冷的命令道。
对一个贼来说,爱命胜过爱钱,她不知何故,竟自动挣开了手,无谓的转过身,望着不见底的深渊,轻轻的闭上眼睛,十分的平静……
“混账——”南宫银羽低声咒骂了一句,望着那直直下坠的单薄身影,心中蓦然一紧,也松开了树干,直到将之拥入怀中,那种恐慌和不安才慢慢的消失——
“混账!你以为你死了,本王就会放过你了!”
耳畔响起冷冰冰的咒骂声,却透着宠溺、担心和责怪,是她听错了吗?
秦悠梦微微一怔,指尖滑过他脸上的银白色面具,许是知道没有生还的机会,南宫银羽也没有阻止她,任她摘了下来——
一张精致如玉的脸呈现眼前,皮肤宛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更因为长年不见光的缘故,带了几分病态的白皙,让人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秀挺精致的鼻子,略显薄凉的双唇,修长淡雅的眉头,还有那双妖异的眼眸,紫眸宛如氤氲的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蓝眸如同湛蓝的冰海,冷冷清清冰寒深邃……
狂乱的风吹起他三千墨发,和她垂落的青丝相互缠绕,在淡泊生死之际,秦悠梦缓缓俯下身,轻轻吻住他的眼睛,低声喃喃道,“你的眼睛真美……”
南宫银羽身子一僵,薄唇开始泛白,手指不停的颤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此刻,不知道是沉浸在她风华绝代的笑中,还是欣赏她对生死的处之淡然,或是那句无心的言语深深触动了他……
“扑通”一声,紧紧相拥的两人坠入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冰冷刺骨的湖水袭来,秦悠梦一个激灵,忙向水面游去,头浮出水面,用手抹干净脸上的水,大口的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心道,老头还真是待她不薄!
她向岸边游了几步,猛地回头四处望望,没有看见南宫银羽,心中一惊,忙又潜了下去……
湛蓝的湖面之下,一昏迷的男子渐渐下沉,漆黑的长发在水中漂浮,宛如灵动的水草赋有魔力,秦悠梦一把搂过他的腰,将他碍事的长袍扯掉,抱着他就往上方游去——
将南宫银羽抬到岸边,见他手脚冰冷,忙将他扶了起来,背后垫一块石头,头稍稍向后仰,手掌平放在他的胸前,有节律的缓慢按压……
南宫银羽痛苦的咳起来,将腹中的积水全部吐光,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见他手脚还有些冰冷,秦悠梦将他扶到树下,摘了几片大叶子挡住他,便匆匆的离开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一条花纹诡异,颜色艳丽的小蛇,在南宫银羽手腕咬了一口,冲着她吐着长长的芯子,然后飞快的窜入草丛——
秦悠梦将干柴放在一边,忙冲过去查探他的伤口,见他流出的血是殷红的,没有中毒的迹象,方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拖进了不远处的山洞,将干柴点燃了取暖。
等她忙完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
秦悠梦将外衣脱了,搭在一旁晾着,见南宫银羽浑身湿漉漉的,也好心的帮他脱了,和她的搭在一起。
秦悠梦刚坐下来,手突然被人抓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被人压在了身上,南宫银羽按住她的头,唇就敷了过来,柔软的舌头滑了进去,轻轻的舔过她的牙尖,又如同灵动的水蛇,扫过她的每一寸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