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看她的眼神很平静。
淡淡地回答:“好,这个公寓里只会住着你。”
他的眉目满是疲劳,揉了又揉鼻梁骨,终究还是忍不住道:“言尔,若若姐她以前受过刺激,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白言尔无声地冷笑。
什么刺激偿?
她也经历过雪崩啊,如果要说刺激,谁不是呢?
何况,顾若都会那样地嘲讽她,又有什么刺激撄?
南亦静静地陪了她一会,“言尔,抱歉,违背你的意愿。”他亲吻了下她的肚子,“生下孩子好不好?”
他其实早已经感觉到了,白言尔接受了孩子。
言尔是个好女孩,她也总是容易心软。
这是她的孩子。
他和言尔的孩子。
南亦倏然间心里柔软成了一片湖水。
和这样的女孩子,组成一个家,一定会很美好。
他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回b城,就结婚。”
白言尔的心尖一颤。
她的睫毛像是脆弱的蝶翼轻轻地翕动下,眼睛里却是风雨将至。
她觉得自己像是报纸上说的豪门媳妇,成了一个可笑的生育机器,只有靠着孩子才能嫁入豪门。
她沉默。
南亦垂眸,想让他妈妈接受白言尔太难了。
南亦站了起来,“好好休息。”
白言尔却出声了,“我要比赛。”
南亦离去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外走,什么话都没说,就替白言尔关上了房门。
夜色深沉。
他心里头的沉重比夜色还要深沉。
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心脏,让他缓不过气来。
他拧眉,转身下楼。
白言尔听着越来越远的汽车引擎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想离开,却不知道能去哪里?能怎么离开?
她的护照等证件都在南亦的手里,她没有钱,没有卡,没有人帮忙,还拖着一身的病。
她怀着孕。
甚至她还不自量力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她离开了,这个孩子跟着她,只会吃无尽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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