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白因为她的不再拒绝而大喜过望,激动地一手压着她的后脑,使她更加贴近自己。这样一来,鼻尖满满尽是她身上恬淡的气息,男人清俊的面容上缓缓勾勒出一抹满足。
餐厅外面,盛可可抱着不可倚在墙上,安安静静的样子,微微酝酿着些许萧寂。
一墙之隔,三种心情。
半个小时后,秋也回了二楼的房间,纪慕白没有多待,跟盛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后就准备离开。
临上车前,男人看了眼立在王妈身边静默乖顺的女孩,她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毛球,好巧不巧,倒是跟她身上厚厚的白绒毛衣颇有相映成趣的意味。
冬日里,一人一猫立在尚有残雪的背景里,倒是自成一副美景。
不在秋也面前的纪慕白确实是清高冷傲的,但是,此时,不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怎样,竟然面对着向来不喜的女孩淡淡勾勒了嘴角。他摸了摸不可暖绒绒的毛发,对盛可可道,“你把它养得很好,跟它妈妈白团子很像。”
盛可可闻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连带着,说话也开始不流利起来,“啊?那个……”
“希望你也能把小也照顾好,这段时间,拜托了。”然而,男人的一句客气话就让盛可可所有的小鹿乱撞都平复下来。
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向他,用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他刀刻般的轮廓。原来,他请求的表情是这么温柔。
只可惜,这种温柔永远都不是为她。
盛可可微微低了头,寻不见之前的羞赧躲避,她轻轻笑了笑,目光清澈,“那当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比得上秋秋对我的重要性,我当然会好生照顾。”
纪慕白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埋怨,无非是对他以前误会她伤害秋也的事还耿耿于怀,他忍不住低笑,“可可,之前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会补偿你的。”
盛可可呼吸一滞,有些受宠若惊,他竟然对她笑了?
还问她想要什么?
她是在做梦吗?
她想要他!这世界就只有一个他,让她那么那么想……
“我想要……”盛可可仔细望进他疑惑的眸里,那里面已然没有了对她的厌恶,所以,她这算是苦尽甘来么?
女孩嘴唇变得干涩,揪着不可毛发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无措。然而,这时,纪慕白却看了眼手表后开口道,“想好了直接打给我的助理吧,不用管价钱,尽管开口就行。”
话落,礼节性地朝她点了点头后,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只是,就在车子发动的前一秒,盛可可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蓦地向前迈近一步,大声道,“我想要一顿晚餐,你请客!”
纪慕白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要求,抿唇笑了笑,“这么简单?”
“嗯!”女孩坚定不移。
“好,到时候你约时间。”纪慕白温然应允,过后,便升上车窗开车离开。
身后,盛可可指尖有些颤,直到不可被她揪疼得“喵”了一声,才将失神的女孩拉回现实。而视野中,早已不见了纪慕白的车影。
盛可可慌忙安抚地捋着不可的毛,眼眸里一抹光亮在跳动,“不可,他竟然还记得你妈妈哟,有没有很开心?”
“小姐,动物怎么知道开不开心呢?”王妈见状顿时被逗笑。
盛可可侧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宠溺地挠了挠不可的大脑袋后,便朝宅子里走去,步履轻盈像是要跳起来似的。
---题外话---【白团子手札】
盛可可九岁时,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她的一次落水差点让自己丢了小命,但是,因为表哥亲自救了她,还陪在她身边整整三个小时,她觉得自己赚了天大的好处。而且,表哥为了让她住院期间不孤单,还忍痛割爱地将自己的宠物白团子送给了她。
盛可可视白团子为表哥关心她的证据。从此,她便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猫奴生涯,直到白团子老去留下一只小团子,她还依旧乐此不疲。
但是,后来的盛可可才恍然大悟,表哥当时是忍着多大的厌恶陪在她身边,至于白团子,不过是为了打发她而付出的牺牲品吧?
可是,表哥永远不会知道,他当年的不屑一顾,是她十二年来对这份禁忌之恋最后幸存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