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歌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杯子,杯身的温暖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上车喝吧。”戴辛说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秦子歌又犹豫了一下,却拒绝了。“……我还是……坐公交车吧。”
“那为什么?”戴辛一愣,“自己有车,坐公交车干什么呀?”
“这是你自己的车,又不是我自己的。”秦子歌说。
“你……子歌,你怎么了?”戴辛注视着她的表情,问。
“不要总来接我了,被大家看到不好。”秦子歌低下头,躲避着对方的目光,说。
“我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为什么要理会别人的想法?”戴辛突然提高了声调。
秦子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只知道,如果选择了冯家国,就不应该再和戴辛有所独处了。
见对方沉默了,戴辛也板起了脸,靠在车身上,脸转向了一边。
秦子歌也略显尴尬,下意识喝了一口豆浆,热豆浆传递的并不是温暖,而是燥热,燥便全身的热。她咬了咬牙,走到垃圾箱边,抬手将豆浆扔了进去。戴辛扭头看了她一眼,气鼓鼓地上了车,发动了车子,降下车窗,探出头问:“秦子歌!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走!”
秦子歌走到车门边,从包里拿出昨天张学涛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和戴辛给她的员工卡,甩进了车内,头也不回地向车站走去。身后传来了烧胎驶离的声音。
到站后,秦子歌在街边早餐摊吃了一份早餐。饭后,她傻乎乎地坐着,直到还有五分钟八点时,她才起身走向大厦。
电梯里,她遇到了唐旭强。
“哎呦!子……秦秘书,你走时怎么不叫我一声啊,你嫂子睡得晚起得晚没叫我,我差点迟到!”唐旭强一脑门汗水,埋怨道。
秦子歌抱歉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打过卡后,秦子歌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为什么,窗户没关,办公室被一夜的冷风敲打得凌乱不堪。她收拾了一下后,整洁了许多,不过并没成就感,因为凌乱的不只是办公室,还有她的心。
msn的响声使她暂时从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打开一看,是张学涛。“来了说话。”
“来了。”秦子歌回复道。
“到我办公室来。”张学涛说。
“马上去。”她应道。
出门向左,秦子歌来到1705门口,敲了敲门。门被张学涛打后,她走了进来,见戴辛也在。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你们昨天做得不错。”张学涛并未发现二人的异样,喜悦溢于言表道,“没想到这么顺利。”
“不,是冯家国……”秦子歌说。
“我知道,后来我给韩胖子打了个电话,像不像做比成样,怎么也得给他道个歉。他也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这个冯家国真是个人才啊,以前我们怎么没发现?”张学涛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向戴辛征求意见。
“嗯。”戴辛用鼻子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张学涛又笑道:“今天让你们来,就是要奖励你们。稍等一下,我也叫冯家国了,他办公室远,一会儿就到。”
话音未落,有人敲门。“来了。”张学涛笑着抢先一步去开门。冯家国走了进来。
“戴总早,张总早,”冯家国问候道,随后又转对秦子歌说,“秦秘书早。”
“噗嗤。”秦子歌本来忧郁的心情却被这一声问候打消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戴辛却在一旁冷眼旁观,脸色难看。
张学涛仍没注意二人神态的变化,拉过冯家国说:“家国啊,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事情办得不错,有魄力。来,”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纸袋,“这里是五万块钱,除了还你为公司添的那两万,再奖励给你三万。”随后他又拿出一个稍薄一些的纸袋,对秦子歌说:“还有这三万块,是奖励给你的。”
冯家国和秦子歌对视了一眼,笑道:“张总,我可万不敢当。昨天是我擅做主张,才使公司多花了不少钱……”
“别这么说!”张学涛假装不高兴道,“大丈夫办事岂能为钱所累?事情办成了才是主要的,何况你把我们没考虑到的条款加了进去,这太值这个价了。”
“那……”冯家国犹豫道。
“什么这这那那的,”张学涛笑道,“昨天你办事时不是挺有魄力么?今天这是怎么了?来,拿着!痛快点!”
“好,”冯家国接过钱说,“谢谢张总。”张学涛满意地笑了。冯家国又对戴辛说:“谢谢戴总。”
戴辛却没理会,直直看着以自豪的目光微笑地凝视着冯家国的秦子歌,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