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喝点酒而已嘛——”她试图安抚方凯。
结果方凯已经急得忍不住打断她了,“问题是他还一个人在外面,喝得家都找不到了。你知道啊,他又是那种从来都不看交通信号灯的奇葩,仗着自己长得帅,以为全世界都不敢撞他,我怕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才真的是帅得他爸妈都不认识他!”
秦真语塞,这倒是,方凯还不知道程陆扬分不清颜色,所以压根没法分辨红绿灯。而且以他那种奇葩的性子就算是没有因为红绿灯被司机撞死,也很有可能因为嘴贱而惹怒他人,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她十分心虚,怎么这时候还有功夫说冷笑话自娱自乐?
缩头看了眼客厅里还在严肃教育白璐的祝云芝女士,心下也隐隐担心着程陆扬,她不再迟疑,爽快地答应了方凯,“行,你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赶过去。”
进屋一把抄起白璐的手,秦真十分严肃地告知妈妈,因为朋友出了点事,她和白璐今晚不得不赶回去。
好不容易拉着白璐出了门,白璐那小眼神感激涕零的,就差没跪下磕头、高呼一声娘娘万岁了。
再这么被洗脑下去,她都快真信了祝云芝的话——她要是一年之内不谈恋爱,大概就没有机会在两年内结婚,也就没有机会在三年内考虑孩子的事,于是四年之后,她就极有可能成为大龄产妇,生出来的孩子十有□□不聪明不漂亮,那么基因缺陷一代一代传下去,最终她白璐的子孙后代有极大可能性成为阿甘二代……
坐上车以后,白璐松口气,“还好你机智,随便找了个借口逃出来了。”
秦真在第一时间系好安全带,皱眉解释说:“不是借口,是真的,程陆扬喝醉了,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没人管他。赶紧开车,我得帮方凯找到他。”
白璐一愣,“帮方凯找到他?方凯是你是谁啊,他叫你帮你就帮,这种忙怎么好帮啊?一个大男人喝醉了酒,关你屁事啊!”
秦真急了,倏地回过头去瞪着白璐,“你开还是不开?”语气恶狠狠的,非常可怕。
白璐懒得搭理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嘀咕了几句,“神经病!明明是自己担心他,还非得做出一副是在帮方凯的模样……”
闺蜜这么多年,秦真的神经紧绷起来是什么状态,她能不知道?
按照方凯给的地址赶到市中心的广场上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途中,秦真给程陆扬打了无数通电话,程陆扬最后才慢吞吞地接起来,用那种不正常的醉醺醺的语气问了一句:“干嘛?”
声音拖得老长老长,像是大舌头。
她沉声喝道:“你在哪里?”
程陆扬晕乎乎地看了看四周,“万达……广场?不对,我干嘛要告诉你?”
“就给我待在那儿别动!”听他这种醉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口吻,秦真劈头盖脸地骂过去,“程陆扬,你多大个人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喝醉酒在街上乱晃,真当自己是帅得全世界人民都恨不能敞开怀抱保护你的地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啊?”
程陆扬愣住了,像是被她吓得不敢开口。
秦真不耐烦地又问:“你为什么喝酒?”
本来也没想他会认真回答,她只想知道他究竟醉成什么样了,岂料那边的男人居然底气不足地大着舌头说:“和……和他们吵架了……”
一边说还一边打酒嗝。
喝醉酒的程陆扬竟然变得十分乖巧听话。
秦真瞬间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们”是指的谁,上午和他通电话时,他明明是在程家大宅和父母在一起的。
她又问:“为什么吵架?”
程陆扬像是思考了片刻,费劲地说:“不记得了……他们骂我!”特别委屈的声音,说完还求救似的加了一句,“你帮我骂回来好不好?你那么泼妇,肯定能赢的!”
“我去……”秦真很想骂脏话,到底谁骂起人来更泼妇更可怕啊?“行行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广场上不许动!等我啊,我马上赶过来!要是我来了发现你不在,等我找到你你就等着被泼妇骂街吧!”
程陆扬被唬住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那……我想尿尿怎么办?”
“……”这男人喝醉酒是变弱智了吗?!!秦真好想死,冲着那边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我叫你待在广场上别走,没叫你不准上厕所啊!”
“可是你说不许动啊,不许动不就是一步也不能挪吗?”程陆扬特别理直气壮地反问她。
“那你就憋死好了!”秦真愤怒地挂电话了。
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白璐淡淡地侧过头来瞥她一眼,“老实交代吧,什么时候生的?”
“什么意思?”秦真的语气还很糟糕。
“呵呵,看你对程陆扬这态度简直跟当妈的对亲生儿子一样,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偷人生了野孩子?老实交代吧!”白璐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她一眼,“吼得那么撕心裂肺,他跟你到底啥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