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通水务、水利,虽会监督工程,但对如何整合几州几县资源,如何与上下级官员打交道、扯责任,并不熟悉。让她给崔珏和詹佥事出主意,纯粹是外行指导内行。
&esp;&esp;添乱是不可能的。
&esp;&esp;拜佛念经,至少能让她心静。
&esp;&esp;每次念完经再去练字、读书,都感觉效率更高了!
&esp;&esp;……
&esp;&esp;两日后,天晴。
&esp;&esp;次日清早,崔珏赶回家中。
&esp;&esp;他本有满心愧疚想要诉说。他想赔礼:将夫人带离京中,却还未至一月,便十数日不回,空留夫人独自在家。
&esp;&esp;可看见夫人的第一眼,他竟感到困倦。
&esp;&esp;“先洗了澡睡一觉?”纪明遥笑问,“睡醒再吃饭吧!”
&esp;&esp;于是,崔珏什么都没有说。
&esp;&esp;他只笑:“好。”
&esp;&esp;他一觉睡了五个时辰。
&esp;&esp;醒来时,已在傍晚。
&esp;&esp;夕阳渐落,雨后天空清洁空旷,无有晚霞。夫人坐在床头打盹,一手还攥着他的衣袖。有一卷书落在床下。
&esp;&esp;崔珏轻轻起身,先拾起书册。
&esp;&esp;是中泽本地县志一卷。
&esp;&esp;他一笑,吻了吻夫人面颊。
&esp;&esp;“起来吃饭吧。”他柔声唤,“吃过饭,我与夫人一起睡,好不好?”
&esp;&esp;在夫人身边,他竟能全然放松,睡足一整个白日。
&esp;&esp;他愿意饱睡之后,还与夫人不做任何正事,消磨一个夜晚。
&esp;&esp;这是夫人送给他的心安。
&esp;&esp;-
&esp;&esp;数日后,入夜,惊雷又起。
&esp;&esp;暴雨倾盆而落。
&esp;&esp;崔珏披衣起身,疾步出门,吩咐侍女:“守好夫人,别叫她怕!”
&esp;&esp;他冒雨上马,赶往堤坝。
&esp;&esp;纪明遥也已醒来。
&esp;&esp;呆坐一会,她想忽略雷声雨声风声,继续入睡时,桑叶来回:“西巷张家媳妇难产了,听说我学过产钳、会接生,就求到衙门里。可我才学了一个多月,还没真正上过手,不敢答应。”
&esp;&esp;“去帮她请别的产婆。我记得城北赵产婆,大前日才用产钳夹出来一个孩子。”纪明遥说,“你去看着。”
&esp;&esp;桑叶领命要走。
&esp;&esp;但纪明遥叫住了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