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过后就是焦急地等待成绩,不过季城三中判卷子一向拖拖拉拉,可能要等很久。
所以向徊夏不急。
原本周末要下的雨拉扯到现在都没下,空气粘腻潮湿,天空被阴云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季城就像一个密封着的黄桃罐头。
向徊夏觉得自己就是里面的黄桃。
还是那种食客打开发现“啊这块黄桃怎么烂了”的那一块。
他躲在学校后操场一个偏僻的犄角旮旯抽烟。
这地方很隐蔽,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现在是课间,他在估计等到上课自己身上的烟味会不会散去。
估计不会。
他一摸口袋,还有块薄荷糖。
薄荷味应该能盖住,再把校服外套脱了应该就可以了。
他掐灭了烟,把糖放进嘴里,紧接着开始拉校服拉链,忽然,他动作一顿。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就是以前在学校里抽烟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去掩盖,他从来不会怕老师发现,他一向都是无所谓,甚至恨不得直接退学。
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向徊夏舌头顶了顶口中的糖,清凉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神色凝了凝。
好像是因为薄何。
为什么?
他暂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他身上,紧接着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下来。
“草!”他心里一紧,把校服盖在头上就慌忙往教室跑。
雨来得又急又猛,像是要把这几天酝酿的全都发泄出来,乌云遮天蔽日,霎时间光线都黑下来。
天空中很快打响第一声雷,声音大得仿佛整个地面都跟着晃动。
向徊夏呼吸有些急了。
他盖在头上的校服已经湿透了,偏偏后操场离教学楼很远,这时候已经上课了,操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暴雨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模糊地看到有个人影打着伞朝他跑来。
向徊夏心头涌上一股不切实际的预感。
他脚下的脚步犹豫着加快了一些。
人影离得近了,那把伞罩住了他。
是薄何。
向徊夏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向徊夏。”薄何冷淡的声音响在雨声中,他直视向徊夏低垂的眼睛,“为什么上课迟到。”
没有温度的声音染上了一丝雨的凉意,语气生硬得像是在拷问。
向徊夏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薄何:“是老尤让你来找我的吗。”
薄何犹豫两秒,说:“是。”
“因为我上课迟到?”
这次薄何犹豫了三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