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不是,都不是。
临近上课下起了雨,薄何想着向徊夏没带伞,在上课铃声响起前的半分钟,他拎着伞跑了出去。
学校面积不小,他打着伞找了不少时间。
为什么跑出来找向徊夏,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不久前向徊夏传来的那张纸条上的话:
——“你昨天淋雨了吗”。
向徊夏沉默地和薄何走在伞下。
薄何觉得向徊夏今天不对劲。
首先上课迟到就不对劲,还有他的沉默。
以及,这地方在学校里这么偏僻,向徊夏来这里干什么?
天空中又打响了一声雷。
向徊夏抖了一下。
薄何眼神动了动,不再去想向徊夏在这个偏僻地方的原因,他心下隐隐猜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往向徊夏身边靠近了一点。
向徊夏真的没想到薄何会来找他。
不,他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他,更何况是薄何。
湿透了的校服就那么被他团成一团抓在手掌里,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抽烟了,另一方面是他在用沉默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看到薄何身影时是不可置信的,在得知原因后又莫名其妙感到了一丝失落,但在看到薄何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短袖时,他的这点失落又被担心盖过。
只穿这么一件不冷吗?
但是自己校服外套湿了。
他动了动嘴唇,关心的话堆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不过很快那股不安就又占据了上风,因为那声雷。
“向徊夏。”薄何叫他
向徊夏没应。
他还在那声雷当中回不过神来。
他眼前被雨水冲击的用红砖铺成的地面仿佛黑了,周围的空气变得闷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匆忙混乱的夜晚。
那夜同样是暴雨。
暴雨在盛夏来,如同一头凶狠叫嚣着的可怖怪兽,地上积的雨水已经没到了他的膝盖,他浑身湿透,脸上有流淌着的冰凉雨水,以及温热的泪,还有背上伤口强烈的疼痛感。
他就站在家门口。
但他不敢进去。
他的父亲,喝酒了,喝得很多。
屋子里尽是滚落的酒瓶,还有那个人恶心的味道。
男人喝醉了,但是男人饿了。
他吃不上饭。
母亲出去上班了不在家,而且很晚都不会回来。
这点他父亲不是不知道。
但男人只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