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离开后,金玉妍坐在榻上,只觉得浑身都难受。
废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筹谋的全给他人做了嫁衣。
她伸出手在胸口拍了拍,只觉得浑身气不顺。
不过好在那侍卫家世没有什么问题,平日里也没有哪个皇子亲近,想来也是凑巧了吧。
只是这侍卫运气也太好了些,平白让他捡了个救驾之功。
不过侍卫得了这功劳总好过被其他两位皇子得了去。
*
木兰围场中,各营帐错落林立,嬿婉所在的这处,布置得颇为精致。
帐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她半倚在柔软的榻上,“去,熬些滋补的汤来,这等会给皇上送去。”
进忠这时候进来,春婵识趣的退下,进忠走到她跟前单膝跪下,伸手给她捏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小主,这几天骑马累着了吧,奴才给您好好捏捏。”
他手法娴熟,轻重恰到好处,嬿婉舒服得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差事办的事越来越好了。”嬿婉懒洋洋地开口。
进忠听闻,手上动作不停,嘴上更是殷勤:“都是小主英明,谋划得滴水不漏,奴才不过是跑跑腿,打打下手。”
嬿婉微微睁眼,瞥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哼,你也别谦虚。你知道的,咱们这位皇上,心思最难捉摸。证据若是太直白,他反倒怀疑有人蓄意陷害,遮遮掩掩、不明不白的,才能勾得他心思越来越重。”
进忠眼神透着狠意,“这次可把她按到泥底下去了,日后皇上就算看见她,心里这疙瘩也难除。”
“是啊,咱们这位皇上……眼睛里可容不下沙子。”
“那嘉妃那里……咱们可要让皇上知晓?”
早在嘉妃想在木兰围场动手之际,她的一举一动就嬿婉他们便早已知晓,只不过是将错就错而已。
所以与嘉妃牵连的一干人等他们可都清清楚楚,只要令主儿一声令下,那证据明日就会摆在皇上面前。
嬿婉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过些时日吧,现如今她心里正是着急的时候,等能够一击致命的时候,咱们再出手,也省得打草惊蛇,给她腾出喘息反扑的机会。”
进忠手上动作不停,力度恰到好处地揉捏着,指尖偶尔若有若无地划过嬿婉的小腿,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小主思虑得极是。”
嬿婉被他伺候得舒坦,半眯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也没阻止进忠这般略带暧昧的亲近。
进忠见状,胆子又大了几分,轻轻将头靠在魏嬿婉的膝头,继续说道:“小主往后有啥谋划,尽管吩咐奴才,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奴才都为小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盼着小主能一直这般顺遂,早日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奴才也好跟着风光风光。”
他仰起头,看向嬿婉,他的眼神像是燃着两簇幽火,炽热又贪婪,瞳仁深处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与渴望。
仿佛只要嬿婉一声令下,他便觉得哪怕即刻奔赴刀山火海,被滚烫的烈焰焚身,被尖锐的刀刃割体,也在所不惜。
嬿婉垂眸望去,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笼上了层雾霭般的水汽,添了几分平日里难见的柔媚。
那眼神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慵懒与掌控,又藏着丝丝缕缕撩拨人心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