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冬奕十次邀请蒋蒋,他有八次是拒绝的。
自打接了项目没多久,蒋蒋便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本来图得是方便的事,现下竟把自己困在了巨额的房租里。
每天的饭食蒋蒋也是盘算到极致,恨不得连菜叶都买得恰到好处,不多一根,不少一根。晚上大多也是不开灯的,把自己埋在漆黑里,竟也不觉得怕了,只剩下无休止的唉声叹气。
他不喜欢钱,却也不得不为钱财去劳心伤神。
数天过后,张静是带了礼品回公司的,为得是特意感谢蒋蒋的好意慰问,再者也是为自己为人不齿的行为道歉。
可瞧着蒋蒋的位置早已是人去楼空。难免错愕跟气愤。
“蒋蒋呢?”她问得理直气壮。
“炒掉了。”尤丽丽话语里有几分懒散和得意。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静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尤丽丽喊住了转身离去的张静。
“我想,根本就是你的虚荣心作祟,然后美其名曰披上了正义的铠甲言之凿凿,耀武扬威。”
“你发什么疯!”
“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告诉总裁,让他把我们整个文案组全都炒掉。”
“你打得不就是法不责众的如意算盘么,现如今我们都成了你的棋子。”
说罢,张静便扬长而去。
尤丽丽脸上稍有愠色,闷头一想,慌张地追了出去,她可是整个文案组最不想离开沪上的。
“张静!”她喊住了颇有义愤填膺之势的她。
“不用开口,我也能料到你想说什么。最大无非去去和留的问题。”
“张姐这是说得什么话,什么去和留。”她假笑,言辞莫不柔和,很是有刻意讨好的意味。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善人,缺德的事情我张静还是做不来的,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欠蒋蒋的。”
“那么,你想过你的女儿么,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吧。瞧瞧奖金也都发下来了,这足以让你还清所欠的债务。蒋蒋可是有钱有势,而你,也只有自己和女儿相依为命,为了区区一件云淡风轻的旧事有必要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么?”
“你说得严重了。”
“张姐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总裁的脾气。到底是不是说严重了,你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着呢。换句话说,你怎么就觉得总裁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就凭你请了几天假,可别忘了,除了你张静,文案组还有另外八张嘴呢。”
张静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眼角狠毒的女人,心生愤懑,可眼下尤丽丽讲的也正中自己要害。
无论说与不说,自己都将是受害者。
而张静也终究不是自己一人,她还有一个女儿,她还有一笔债务。
那么义正言辞,慷慨就义的事情就交给无所挂念的人吧。
周冬奕去到蒋蒋家时,他正点了根蜡烛,枕在一本打开的书上瞌睡。
周冬奕兀地开了灯,笑得几丝无奈,“这是什么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