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录想了很久。
一段和谐的婚姻关系应建立在良好的沟通上,赵讯的话虽毒,但始终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想到她过去被人那样伤害,他难受得觉得吃饭都索然无味。
爱情与责任,若她对他只有后者,那只有他主动提及,两人才有无话不谈的可能。
小妻子有心结,他非系铃人,却想当解铃者。
屋里静默下来,青年的发梢贴至额间,神貌俊美无俦,平面无澜,若非徐秋叶专注听,她都以为方才那句话是自身错觉。
徐秋叶盯着手中的包子好几秒,才似做出重大决定般:“有啊。”
说完,她看见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说来听听。”
徐秋叶头皮一紧。
说什么,说她今天上山种完十八棵树,接着欢天喜给他介绍——
“那里是农林生产队,我做驴的地方,欢迎来跟我一起玩,待工的小学霸。”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徐秋叶就能尴尬扣出四房二厅。她赶忙否决,试图囫囵吞枣蒙混过关,然陈白录只喝着米粥,眼神若有似无追随着她。
徐秋叶盯着木桌,忽然福至心灵。
桌上那碟包子还原封未动,统共四个,一个咸萝卜馅儿,其余是酸菜。
她抓起两个不同味,学着电视剧那套又土又上头的剧情,把酸菜包和咸萝卜包各分两半,一半递给陈白录,一半留给自己。
陈白录迟疑两秒,宽大手掌却率先接了过来。
徐秋叶冲他眯眼笑:“还有就是我想这样吃。”
她啊呜咬下一口,却差点飚出泪来。
严树安家的包子,也好咸!
陈白录却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好吧,你开心就好。”
徐秋叶捞起搪瓷杯喝水,觉得今晚的陈华侨不对劲。
安静久久,陈白录的声音又传过来:“虽然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不过你藏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有问题的话,我会尽量帮你解决。”
徐秋叶认真思索,没往高建平那卦想,有件事倒是真惦记着。
她把遇见李军的事告诉他,并问:“陈白录,侨场对这类弱势群体,是不是没有妇联或者组织帮扶?”
要是有额外补贴,也不至于穷困至此。
陈白录想起那天见到市长时的场面,默然片刻,答道:“有,不过落实到村里,每个生产队情况不一,实施力度不同,故此成效也有差异。叫李军是么,明天我托人查一查,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徐秋叶重重点头:“谢谢你!”
陈白录眉一皱,赵迅的话如咒语般在脑海响起来。
不闹性子不撒泼,没有撒娇没生气,对他诚信敬意,敬而远之
他拍着前胸顺气,别开脸,语气幽怨,似乎还带着委屈:“不用谢。”
“”
晚上,徐秋叶照旧跟陈白录一起看书,但洗澡后的疲困意来势汹汹,她翻看了会儿,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陈白录见状,如往日那样将她抱到床上,动作轻柔,似生怕惊醒到睡梦中的人儿。
床上布置有蚊帐,是初入农场时统一发的物资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