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两人在不置办婚事这事情上高度契合。陈白录有自己的考量,而徐秋叶更自觉,搬来后便主动提出打地铺。
他不愿意也没辙,侨民点条件有限,每个小屋仅有一张床,而同床共枕,又似操之过急。
陈白录坐在床边上,拿起蒲扇轻轻扇风,满足地注视着小妻子恬静的睡颜。待她彻底安睡,才把蚊帐边角整顿好,继续埋头工作。
自穿书以后,徐秋叶的生物钟也彻底调整过来。
今个她起的更早,醒来时刚好与陈白录打了个照面。
他睡床,这时作势要起身。
徐秋叶打了个哈欠,一撮小呆毛又在她额前翘起。迷糊困倦让她没看清青年脸上忽闪而过的慌张,只下意识道:“早上好啊陈白录。”
陈白录已经恢复镇定,他嗯了声,从容下床,快速穿戴好。
但徐秋叶抱着枕头揉眼睛,眼尖地看见他袖山口下的红印子,登时瞌睡虫尽失。
以为自己看错,又凑近两步,只见健硕有力的臂膀上,长出些许红印子。
徐秋叶嘴巴圆成鹌鹑状,目光定在他的背影上。
陈白录是天生冷白皮,只有手臂常年暴晒,像蒙上尘土的白玉。红点点长在他手上,显得有些狰狞。
难道本地蚊子也讲情分,专咬外地人?
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涌现脑海,徐秋叶又窝回自个窝里小狗式地嗅嗅,发现被单上仅有皂粉的清香,并无他异,鼓起的小心脏又才安分下来。
也对,不可能换床睡的,不然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了想,她跳腾起身,跟在陈白录后面。
这会才五点半,陈白录作息平稳,按照以往,他会先刷牙洗漱,打三桶水放到屋里,再去侨民厨堂把一家人的早饭领回来。
安顿好这些,到了六点,便背上包去所里。
但今天不一样,徐秋叶跟着起来,他便会更多花心思注意她。
陈白录拍拍徐秋叶脑袋:“不用起那么早。要是困,再去床上睡会儿。”
徐秋叶如拨浪鼓般摇头,手上不知何时多了管牙膏。
“你被蚊子咬了,涂这个会好受些。”
是管老牌子的薄荷牙膏,物理作用不大,但胜在清凉,多少能缓解不适感。
徐秋叶扯上他袖子:“你该不会没感觉吧?”
细嫩的小手在他手臂上点过:“这里,这里,都红了呀!”
相较之下,陈白录倒没那么在意。他是对蚊子不敏感体质,以前在田里也有不少蚊虫叮咬:“不用。忍忍就过去了。”
惯常的时间规划让他意识到自己要出门了,但衣摆被拽住。低头,小妻子正纠结地看着他。
“你就涂吧。”
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以不杀生为原则,那么蚊子绝对是徐秋叶踏破底线的存在。
人蚊之仇不共戴天!
这药,必须涂!
陈白录有将近一米九,两人并站,身高差明显,衬托之下,徐秋叶倒有种小鸟依人之感。
他垂下眼看她,心底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行啊,你帮我涂。” 。看小说,630book。cc